果也更符合帝國的既得利益和未來發展……
李治有些失神地看著手中的奏疏,心中不停地泛起一個懷疑,為一個長孫無忌而失去了房玄齡,值得嗎?但是這份懷疑卻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而他也終於明白了李世民當初對他做出那番交待的本意——即使看來脾性溫和,可是房玄齡依舊不是他可以駕馭的能臣
想通此節這後,李治忍不住搖頭苦笑,在那些貞觀舊臣的心目之中,他永遠只是李世民的兒子,他們對他的支援也僅僅是來源於此。他們對他的認可,僅僅是因為他是李世民所認定的人,他們對他的忠誠也僅限於“不背叛”,而他們的忠心物件永遠都只是那個帶著他們一起開創了貞觀盛世的太宗皇帝李世民。
其實李治心中很清楚,如果吳王李恪的母親不是前朝的公主,如果他的身體裡沒有流著一半屬於前朝皇族的血液,那麼即使李恪不是嫡出,但是隻憑藉著諸皇子中唯他品性最似李世民這一點,貞觀舊臣之中怕是便有一多半都會力挺於他,那麼如今坐在這皇位之上的人會是誰,就真是不好說了……
在李治上位的過程中,一眾貞觀舊臣除了擁躉於他的,便是保持中立的,當然,這保持中立不發表意見的人仍是佔了多數。他們對他,沒有認同,只是不曾反對……
要說李治心中沒憋著口氣,那絕對是假話,可是那些一路跟著李世民發家的老臣,又有哪個是好相與的?即便心裡不待見他,可是那面兒上卻從來也沒帶出來,頂多就是該幹活兒的時候,出工不出力,卻又偏偏把事情做得嚴絲合縫,讓人想抓個把柄趁機發作一通都找不著機會。
李治一直都很希望能有機會做出一些成績,往大里說,就是想要讓大唐更加的興盛,可是要換成心裡話,他更多的卻是希望能從那些在他心中一直佔據著重要地位的老臣們那裡,得到認同……
從小到大,雖然他一直都有著堅定的信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是很早以前的那個英武過人的太子李承乾,還是學識廣博的魏王李泰,甚至於後來被李世民親口稱讚“英果類我”的吳王李恪,都讓李治心中深藏了一份不為人知的自卑。他一直都知道,他既不是最尊貴的皇子,也不是最愛寵愛的皇子,更不是最像李世民的皇子,他最終能夠一路走到今天,從來不是因為他是最好的,而只是因為他是最適合的……
所以對於李治而言,房玄齡這封奏疏的存在,象徵意義更要大於它的實際意義,他隱隱有些明白,這或許便是房玄齡表達對他的認可的方式。懷著激盪複雜的心情,李治直接揣著這本有著重要意義的奏疏,提前收工,去回恩殿找永寧平復心情去了。
永寧並不意外房玄齡能猜到李治的心思,能寫出這樣的奏疏,能將事情考慮的如此全面,而處事手法卻又平和地讓人心悅誠服……反正房玄齡在永寧心目中的智者地位,從來都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所以她也只是很平靜地看了一遍,然後又很平常地誇讚了一番,便再也沒有其他表示。
李治頗有種一記絕招重拳出手,卻偏偏打在了空處的鬱悶感,強自忍耐著喝了口茶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輕撫著奏疏的封面,低聲說道:“我萬沒想到房相會上這本奏疏……”
這段時間以來,李治每每在永寧面前提起房玄齡,幾乎都是用得“岳父”這個稱呼,可是今天卻心隨意到地用上了“房相”這個早已名不符實的舊稱,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變化,其中卻含義不淺。
永寧也不免微微一愣,只是對於李治那些過於隱秘的心思,她卻是並沒有去了解過的,此時自然也就無法理解李治複雜的心情,只能憑著感覺順著李治的話意往下說道:“為什麼想不到?整個大唐有資格、有能力寫得出這樣的奏疏的人,除了我父親,還能有誰?要我說,你這‘沒想到’三個字,可是大有問題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