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道邁著悠然的步伐,那帶著微微笑意的面容在光線的映照下,透著一種神秘的從容。
他朝著運兵車車尾部的出口緩緩走去,在這運兵車的鐵板上發出,鞋底和金屬的碰撞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無形的節奏之上。
此時在天補舍行裡空間中炎和霜凌,經歷了一場情感的劇烈波動。
他們哭得實在是太累了,彷彿身體裡的每一絲力氣都隨著淚水流淌殆盡。
霜凌那略顯疲憊的身軀已經緩緩坐在了溫暖的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像是一個溫柔的懷抱,輕輕地承託著她。
她的腦袋微微斜著,幾縷髮絲有些凌亂地散落在臉頰邊,眼睛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均勻而輕微,已然進入了夢鄉。
而炎,正趴在壁爐旁,壁爐裡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散發出熾熱的溫度,那溫暖的火焰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輕柔地撫摸著他。
他整個人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著。
他的臉龐在火焰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紅暈,嘴角似乎還帶著剛剛哭泣後的痕跡,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沉浸在疲憊後的深度睡眠之中。
而丹火呢,雖然心裡對雲無道剛才的舉動很是不滿,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可當他側頭透過車窗向外望去的時候,那映入眼簾的牆體簡直如同巍峨的巨獸一般。
牆體高聳入雲,根本看不見頂端到底在何處,彷彿那頂端已經插入了無盡的蒼穹之中。
牆體散發著一種冰冷而壓抑的氣息,那氣息如同實質的寒流一般,悄然鑽進丹火的心裡,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膽寒。
他不敢再在這兒多做停留,生怕自己被這壓抑的氛圍吞噬。
於是,他很是老實巴交地迅速挪動腳步,腳步匆匆得像是被什麼追趕著似的,眼睛緊緊盯著雲無道的背影,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
“軍老爺呀!你們就放了我吧……你們不提……我不提……誰還能知道。”
罪犯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瑟瑟發抖,臉上滿是驚恐與哀求,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打溼了他那髒兮兮且破舊不堪的衣領。
就在這時雲無道看見正有幾個安全軍開啟了押送人的車,那車的鐵皮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車身因為長久的使用而滿是劃痕與凹痕。
車裡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混合著汗臭、恐懼的氣息。
而坐在出口最邊緣的一個男人,此時正雙腿跪在地上抓住了一名安全軍的手。
他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攥著,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上的青筋暴起,面板粗糙且佈滿傷痕。
不過——下一秒那名安全軍的手猛的朝著男人揮了過去,那手臂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凌厲的風聲。
“啪”的一聲。
巴掌就落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的臉瞬間被打得偏向一邊,臉頰上出現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嘴角也溢位了一絲鮮血。
這股大力讓男人的手猛的失力,鬆開了那位安全軍的手,他整個人也向後倒去,重重地撞在了車廂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下車!廢話少說!往前走!”那名安全軍的成員臉上帶著冰冷的眼神,那眼神如同寒冬裡的冰刀,讓人不寒而慄。
他看著雖然有著鐵面具擋住下半臉,但依然能透出那絲絲殺意,那殺意彷彿實質化一般,在他周圍的空氣中瀰漫。
顯然他並沒有把他當做人來看,在他眼中,這個男人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且可憎。
那名被打巴掌的男人,被那名打他巴掌的安全軍,似乎是覺得礙眼就給他拉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