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本事兒了!”一旁的袁老太立馬點頭附和道,接著又是拉著小石頭左一句心肝兒右一句寶貝的了。
“嫂子,那我先把羊給寄後面去,你趕緊幫小石頭洗把臉,一會兒哥他們大概也要回來了。”袁大姐邊衝著李月蘭說著,邊拉著羊向後院走了過去。
“要我說,這小石頭才7歲,大郎怎們能讓個孩子把羊牽回來呢?雖然說這四里八鄉的咱都認識,可這人心都是隔著肚皮長的,萬一這一路上要是遇上個歹心的,那可怎麼辦!”袁老頭也是一臉的笑意,不過想到小石頭的年紀,又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爺爺,您放心吧,爹讓前村王叔一路在後面跟著我呢,沒事兒,就算就我一個,我也能把羊一根毛都不少的給你攆回來!”一聽到這話,小石頭立馬仰起頭衝著袁老頭說道,臉上也渡上了一層頗些驕傲的顏色。
“好了好了,要說兒子,等兒子回來你再說。媳婦兒啊,你趕緊的,帶小石頭去廚房洗洗,一會兒大郎他們就該回來了,給小石頭洗完臉就趕緊把飯端出來吧。”袁老太看了看天色,趕緊衝著李月蘭說道。
李月蘭應了一聲,接著就拉著小石頭向廚房走了過去。
水盆裡說在巾布子的攪動下,發出花花的流水聲。李月蘭輕輕拎把了一把巾布子,就這便輕輕的幫著面前已經閉好眼等著擦臉的小石頭擦起了臉來。
從額頭,到眉峰,從鼻樑,到下巴,李月蘭看著越長越像丈夫的兒子,心中不由微微一顫。
已經好久沒有再想起的記憶恍然間又回到了她的眼前。
那恍若夢境的前世裡,這個孩子還沒有能夠長到這麼的大,在那個略顯精緻的六品府邸裡,這個孩子似乎總是那麼小小的,直到生命的盡頭。
就是在這重生的一世裡,這個小小的孩子也有那樣大的可能會鮮血淋漓的躺在那個分外漆黑的夜晚。
有時候,她會有這樣一小會兒的恍惚,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的幸福到底是否是真的。
有時候,她還會想起六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差一點兒就刺進自己胸前的那一把刀,那一個危機迭起的夜。
不過還好,每每在這個時候,她還能記起那個讓她可以安心的臂膀,那個僅僅是跳動的聲音就可以讓她痛哭失聲的心跳。
還記得袁子忠後來在離京的馬車上對自己吐露出那一段自己擔心受怕的時光裡,他所經受的一切。
原來,當日,袁子忠去了程將軍府後,便從程將軍那裡接到了一個密令,那就是讓他去滅口。袁子忠接到密令之後自然是十分疑惑,雖然這些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過了不少。也為了程將軍和前線的戰事而做起了屠夫的角色。
就像是當日在邊境城外劫糧草,毫不猶豫的殺人滅口。
可是,往日的任務,袁子忠都是認同的。最起碼,他直到他殺的那些人是侵犯他國家,屠戮他同袍的敵人,所以,他可以毫不手軟。他劫糧少人,他也明白,自己殺的是通敵叛國的罪人,是為了那前線上千千萬萬的同袍們的口糧,甚至可以說是性命。
所以,他可以殺得毫不手軟,甚至,沒有一絲的良心不安。
可是這一次,程將軍卻沒有給他任何的理由,只說這上面的人是朝廷只蛀蟲,更是他們武官的大患,所以,一定要肅清乾淨,讓袁子忠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而袁子忠原本心中稍小的猶疑,在看到名單上一個名字的時候,徹底的擴大的開來。
似乎是一種感覺,也可能是李月蘭曾經的隻言片語,讓袁子忠立刻意識到了危險。當即,雖然質疑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他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接下了名單,便離開了程將軍府。
而離開之後,他也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名單上那個讓他一驚的名字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