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準了機會之後,袁子忠變了一身裝容,便混著出了城。接著自然便是一路狂奔去了方家老宅。
根據沈存中提供的情報,袁子忠十分順利的偷到了證據---便是後來他連夜給李月蘭的那個木匣子。裡面不僅有放大假軍通敵往來的書信,還有可以調遣三軍的令牌。
而方大將軍府丟了證據,自然搜捕的動作便變得大了起來。袁子忠自然也只得在外東躲西藏,遭遇了一連串追殺。
由於當時沈府已經被圍,而自己家卻還沒有大的動作。雖然袁子忠清楚自家門口的暗探定然不會少,但也總比沈府被圍的鐵桶一塊來的好。
沒有多少猶豫,在離開的三天後,袁子忠趁著夜色回到了家中,將東西交給了李月蘭之後,便急忙的離開了。
雖然知道門口就有人盯著自己,可是袁子忠卻沒有多少選擇,他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雖然方大將軍的證據沒人能證明是他偷的,可這些日子他的舉動也定然讓程將軍生了疑。
所以,袁子忠只得按照當初跟沈存中商量的辦法,自己一出門便束手就擒,讓李月蘭找機會將東西送進沈府。
畢竟沈存中現在是皇上的人,程將軍就是想要多圍幾日沈府也不可能,只能來暗的。所以,在自己被抓之後,李月蘭卻是有很大的機會將東西帶給沈存中的。
而之後,便向著原先計劃好的一樣,李月蘭將東西送到了沈存中的面前,而袁子忠被下了刑部的暗牢。
直到沈存中當朝直辯,痛斥方大將軍罪責,程將軍這才慌了手腳。
之後,自然便是一番的辯論推諉,直到一個月後方大將軍下了大獄。沈存中這才騰出手來將袁子忠救了出來,卻沒想到剛一出刑部,便接到了王侍郎帶兵去了袁府的訊息。
聽的出來,袁子忠向她敘述到這段的時候,聲音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那一刻,要是他哪怕是晚了一點點,都將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
在這往後的六年裡,每每憶起,她總是那樣的感激上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並且給了她這場有驚無險的幸福。哪怕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南柯一夢,也足夠讓她心甘情願了。
“娘?好了沒啊?”聽到稚弱清亮的童聲在耳邊想起,李月蘭一愣,這才會過來神來。
只見兒子捧著早就已經乾淨的笑臉,有些委屈又有些疑惑的盯著自己的時候,李月蘭這才發現自己手裡的巾布已經快要將兒子的臉擦紅了。
抱歉的衝著兒子笑了笑,李月蘭放下手裡的巾布,低下頭親了親兒子的臉頰,道:“好了好了,你去飯堂吧,娘把飯端出去,一會兒咱們就吃飯。”
“娘,我來幫你。”雖然對於李月蘭這種時不時的親暱,小石頭有些不自在,畢竟爹說自己已經是大小夥子了,可是心裡還是每每在孃親這種親暱之後泛起一絲絲甜味兒。
因為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小石頭也沒不自在很久,立馬衝到灶前,衝著李月蘭說道。
“唉。”李月蘭笑著輕輕點了點頭,將一旁的碗放到了小石頭的手裡,拍了怕他的屁股,目送他歡快的捧著兩隻碗向著飯廳的方向衝了出去。
將鍋裡的粥和菜一一裝碗裝盤,接著有從一旁的籠屜裡拿出了幾個熱騰騰的饅頭,然後便託著托盤向廚房外走去。
門口處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零星還伴隨這爽朗的笑語。
李月蘭不由地停下了繼續向前的腳步,向著門口望了過去。
橘紅色的夕陽下,只見一個黝黑的青年手裡抱著一個圓滾滾的小身子,那個小身子的頭上綁著兩個常常的麻花辮,一縷細碎的頭髮巧妙的遮擋住了那額頭上一道淺淺的疤痕。。。。
微笑不自覺的爬上了李月蘭的嘴角,彷彿是被那門口處一大一小的笑顏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