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大概應該是吧。”他自然是十分相信的,而且是十分憎恨著的。
“朕不相信。”端木興卻決然地,“朕從來不信。無論是當初的劉家公子,後來的謝聆春,還是傳聞中與他們兩人在古墓中廝混了三天三夜的那個段公子……朕從來不信楚卿會和他們有什麼曖昧。”
“你不知道楚卿這個人,”端木興從躺椅上坐起來,輕輕拍了拍椅背,“有點小聰明,以為自己可以將別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卻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在有心人眼裡,常常是早露了痕跡……”
鄭石悄悄抬眼看看皇帝陛下,那張英挺俊逸的面孔上,竟也露出了寵溺一樣的笑容,就像一個父親,在數落著自己女兒的淘氣和頑皮……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荒謬的感覺,聽說前一段京中流傳一種說法:楚歌就是那個拜香教傳說中的“狐狸精”化形……不會是真的吧?不然,怎麼就會迷倒了這麼多英才絕豔的人物……
端木興沒有看出鄭石心中所想,繼續侃侃而談,“你可知今兒他約了朕來,卻不急著出來相見,是為了什麼?這個躺椅,就是他專為朕準備的——等會兒他來,必定會說起和海外通商的事情,說不準還會給朕引見下設計這躺椅的洋人工匠……
“當初楚縉在的時候,他就喜歡玩些小手段,還和朕玩過大被同眠的把戲;那時候朕常常想,楚縉未必不知道他在作假,只是不點破而已……現在他在朕面前還要繼續裝,以為可以騙過朕麼?”
端木興說著,話鋒一轉,忽然問道:“鄭石,你和楚歌同處這麼長時間,知道的最多。可就連你,也沒有他斷袖的確實證據對不對?”
他這話一問出口,鄭石頓時汗雨涔涔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九十七章 科舉流弊
鄭石頓時汗雨涔涔。
他有楚歌斷袖的確實證據麼?這話叫他如何回得出口?若說男子漢大丈夫,遭遇這種事,不能殺了對方以雪前恥也就罷了,偏偏連他想要“忘記”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無法做到!
再說,今天皇帝陛下的問題太過奇怪,雖然是肯定的語氣,可要他怎麼回答?有?還是沒有?
他是在祖宗靈前發過誓要效忠皇帝陛下的,全心全意,絕無欺騙隱瞞地;可如今,卻左右都是不對……
好在鄭石的進退兩難並沒有持續太多時間,正在他幾乎已經下定決心以忠為本,要冒著干犯龍顏的危險將楚歌和他之間的“私密”之事宣之於口的同時,門外適時地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以及腳步主人清朗朗雌雄莫辨的笑言,“你們在這裡候著吧,不用跟進來了。”
接著便是那雙黑白分明的亮眸,帶著滿眼的笑意閃進來,未曾掩門便施禮:“臣讓陛下久等了。”
端木興卻不答話,過去攜住楚歌的手,直拉到桌邊來,就著燭火細細看她臉上的傷痕。
鄭石自然不會那麼沒有眼色。趁著這個機會連忙退出門外去,細心地替他們掩上了門,然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說起來他的異常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屋內光線昏暗,現在端木興的注意力又完全被門口出現的那個人吸引過去,估計也未必能夠發現方才他那片刻的猶豫吧?
抹抹額頭上幾乎蒸發乾淨的冷汗,鄭石回頭輕輕咬了咬牙,門內的那個人,給他造成地汙辱和傷害。終生難忘;然而他卻無法報復——即使是前一天,有人專門來找他,曉以大義明以利害。要他協助除了這個傾國的禍水……他卻還是不能,只為了。陛下。
才剛剛入夜,天邊稀稀朗朗幾顆星星,在這座“侯府”,現在是“大學士府”中四處彩光迷漫的燈火映照下顯得越發憔悴;身後那間楚大學士地臥房,燈光也越發亮了起來。那傳聞中受到“狐狸精”蠱惑的皇帝,正和他地男“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