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在雨中匆匆奔來,他身上的白色斗篷早已不復半年前的光鮮亮麗。
那曾經象徵著純潔的白色斗篷上,如今佈滿了刺目的紅色血痕,就像一幅被鮮血塗鴉的畫卷。
斗篷的衣角也被劃破,碎布條在風雨中無助地搖曳著,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經歷的殘酷戰鬥。
白袍青年一刻也不停歇地朝著小青木所在的區域狂奔而去。此時,從他那斗篷下露出的手臂上,可以看到一個類似移動終端的東西,那上面正顯示著“a1小隊已全部犧牲”的字樣。
在他不顧一切的奔跑下,螢幕上顯示的投影隨著他的步伐一顫一顫的。
投影出來的資訊上,每一個頭像身後的心跳標記,者已近乎成為趨於平的紅線,那是生命消逝的宣告。
每一個人的頭像都被這一顫一顫的螢幕扭曲得不成樣子,就好像他們那消逝的靈魂也在痛苦地掙扎著。
他每一步都跨得極大,腳下那被雨落下積累成的水坑,在他的大力踩踏下,如同被引爆的小型炸彈,炸出了一朵又一朵巨大的水花。
水花在半空中炸開,飛濺的雨水中混著淡淡的紅色鮮血。
那鮮血的顏色,早已被這雨水沖刷的極為淡漠,彷彿已經消亡許久,只是專門留下這麼一點痕跡,用來提醒那些來到這裡的人,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戰鬥。
“大哥,你受傷了需要休息!”黑袍青年急切地喊道,他那黑色的斗篷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有些髒兮兮的,雨水順著斗篷的褶皺滑落,滴落在滿是泥濘的地上。
他身上雖然有些髒汙,但與白袍青年相比,僅僅是兜帽底下的臉上微微掛了彩,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並無大礙。
此時,他一路疾奔,終於追到了白袍青年的身後。
他氣喘吁吁地半蹲著,雙手用力地扶在膝蓋上,就像一個剛剛經歷了漫長奔跑的疲憊旅人。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抬起頭,那兜帽上不斷落下的雨水像是一道道珠簾,擋住了他的部分視野,讓他只能隱約看到前面那白色的身影,更別說看清楚前方那如同深山血海般令人膽寒的場面了。
他慢慢地直起身來,抬起手臂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那雨水混合著汗水,被他隨手甩落在地。
隨後,他的眼神不經意間看向了白袍青年身前那如同地獄般的屍山血海的場面。
“天……啊!”黑袍青年兜帽下的表情瞬間凝固,震驚和膽寒寫滿了他的臉龐。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像是想要呼喊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失了聲,雙腿也不自覺地顫顫巍巍起來,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白袍青年的身邊。
此時,黑白兩人身影的前面,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屍山血海。
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堆積在一起,鮮血匯聚成了暗紅色的溪流,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流淌,那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雨水的潮溼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屍山上面,正站著一位年僅只有八歲的孩子。
那小小的身影正是小青木。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陣閃電,剎那間,天地被照得如同白晝。
藉著這一閃而逝的光亮,白袍青年看清楚了被黑氣包裹住的小青木臉龐。
他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激動的神情,看著這滿地的屍山血海,眼神透露著不敢置信。
他猛地扭過頭,雙手緊緊地搭在了黑袍青年的身上,由於太過激動,雙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他帶著憤怒的語氣大聲說道:“我讓你將這意外遇到的孩子給送出去,你就是這樣送的嗎!!”
黑袍青年的眼睛瞬間瞪大,那雙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般,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急切地辯解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