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畢,就擅自取水,汙了水源!屬下正在教訓他們......”景國軍士簡要說來。
女將軍步至我們面前,仔細看來,我急忙側首將臉隱在暗處。
“此事日後不得再犯!但他們即歸順我大景,便是大景子民,王爺下令要善待俘虜,責罰適可而止!你可聽清楚了?”
景國軍士低聲稱是,周圍的烏月離士兵仍舊不買賬,神情憤懣,但都坐回了原地。
我看著那女將軍離去的背影怔忪失神,這個時空給我製造了太多的驚奇,她究竟是不是雪竹?如果是,她又究竟是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刺殺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我不是沒有過過。自來到草原,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讓我早已習慣在郊野宿營,但像昨晚這樣全身溼透後在春風呼嘯的曠野睡上一宿,後果自是相當嚴重。
當天夜裡我便發起了燒,渾身發抖,雖然身旁好心的烏月離士兵將自己本就不厚的衣衫脫下為我蓋上,我卻仍舊覺得滲入骨髓的寒冷。
迷迷糊糊熬了一夜,淺青的天方微現曙色,我們便被呵斥著起床。
我渾身痠痛不止,昏沉沉的頭幾欲裂開,幾乎沒有力氣站起。
昨天一直幫我的那個烏月離漢子見我臉色蒼白,關切道:“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卻發現連搖頭都變得如此沉重,他將水袋遞來:“你病了,喝點水!”
胃裡灌下涼水更覺難受,噁心欲吐。景國人已經催促著拔營啟程,他急忙將我攙起,我就這樣半走半倚地掛在他肩上。
上午的陽光暖暖地揮灑在遼闊天地之間。
大滴的汗珠順著他面頰滾落,他卻依舊牢牢扶住我,不時鼓勵道:“堅持住。”
堅持住,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不忍這樣拖累他,朝他微微一笑,便傾身往另一側倒去。他不料我突然放手,一個踉蹌沒抓住,我已重重撲倒在地。
許是渾身本已痠痛不堪,這下竟不覺疼痛。
他著急來扶我,我掙扎著不願:“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只會拖累你!”
他徒然一怒:“我們烏月離人豈是如此不顧情義的人?你快起來!”說話間便將我使勁拽起。
幾道鞭影襲來,還是昨晚那個囂張的景國軍士,“還不快走!躺地上幹什麼!”
背上又是火辣辣的幾道,我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覺清醒卻愈發昏沉。
嗒嗒馬蹄之聲從前方傳來,愈近。
“出了何事?”一個深沉的聲音不悅道。
“啟稟王爺,有個俘虜偷懶,屬下正在教訓她!”
我艱難抬頭,斜睨見睿王那張堅毅面龐複雜不可名狀,黑曜石般眸底閃過萬千情緒卻只是一瞬便被他隱藏起來。陽光下,他微眯眸子,殘忍地勾唇一笑:“尋死?還不容易!”
話音剛落,他已策馬跟前,俯身一雙大手便將我撈起。
馬背顛簸,我愈發昏沉,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身子突然懸空,隨即狠狠跌落到草地上,來不及呼痛,臉頰已埋入草叢間,唇間似乎嚐到了泥土的芳香。
嗒嗒馬蹄聲漸漸遠去。
我艱難地移動脖頸,頭頂的藍天如一塊通透的寶石,白雲流轉,曠野只有風聲呼嘯。
遙遠的天際有幾隻鷹鷲在徘徊,我知道那裡便是隊伍所在,每天都有死去的俘虜,這些鷹鷲就一路跟隨我們,一路飽餐,思及此,我忍不住伏地乾嘔起來。
正午的太陽愈來愈烈,口中乾渴,唇瓣開裂,舌頭一舔便是淡淡的腥甜。腹中更是飢餓,我掙扎著起身,方邁出兩步,便天旋地轉,又撲倒在地。
這麼幾經折騰,我只剩下躺在地上喘氣的力氣,仰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