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源看著這一幕,心中驚怒交加。
一個熟悉的人,不,是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慘死,被殘忍的抹殺,一點點的毀滅,這是一種折磨。
目睹這一切,楊清源憤怒無比,雙眼都隱現赤紅色的血光,此刻,他真是生出無盡的殺意,有提矛殺上去的衝動。
但是,這只是在無能狂怒而已,單純的發洩自己的憤怒,而不能真正的站出來撕裂敵人,又有什麼用處,只能顯得可悲而可笑,更加可恥。
於是很快他又重新冷靜了下來,心中熾盛的怒火與殺氣都收斂,眼神變得冷厲而深邃。
他確實什麼也做不了,以他現在的力量,可能連那頭巨猿的一根手指都撼動不了,對方站著不動讓他打,他都無法打破人家的防禦。
就像現在橫亙獸群天穹上方的那隻大爪子,一簇毛髮就有十幾米長,如同一棵百年老樹,一根手指,就宛如一座黑耀巖凝聚成的山峰,他站在指尖前,抬手都夠不到上面的指甲。
差距太大了,宛如天塹,如同凡人面對一尊神明。
但是現在,他身上有一樣東西,可以讓神只也流血。
楊清源目光發冷,伸手將背後揹著的鐵箱子橫在地上,一隻手扣在箱蓋上。看著前面天空上的那隻毛茸茸的大爪子。
“吼——”
下一刻,那頭太古神猿發出一聲慘叫,巨大的爪子立刻收了回去,它剛才在激烈的戰局中不顧宮道人在旁邊的威脅,就匆匆向獸群這邊方向出手,煉死了雷震子,不知道該說它是大意還是輕敵呢。
果不其然,很快它就遭遇了苦果,這是它自己提供給敵人的戰機,這是在 生死搏殺,對手怎麼可能不利用,跟它講道義?
宮道人準確的抓住了戰機,一擊打碎了巨猿的防禦,擊穿了巨獸的身軀。
太古白猿身形踉蹌倒退,前胸靠近肩膀的位置被一根碩大的紫色神矛貫穿,那是由神力凝聚而成的戰矛,閃耀著燦爛的光輝,大如山嶽,神秘的道紋在表面綻放光彩,釋放出殺伐之力,持續不斷地磨滅著巨猿的生機。
這一擊,直接讓白猿遭受了重創,狂吼不止。
巨猿震盪神力,震散了紫色神矛,傷口處一大片燦爛的血液衝出,如同一掛血液瀑布落下。
楊清源一隻手按著裡面裝著三枚氫彈的鐵箱蓋,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雖然氫彈的威力足夠,可以對超凡生物造成殺傷,但侷限性太大了。
他剛才不單單是沒來得及動手,就算剛才宮道人沒有一擊打傷那頭巨猿,讓它收回了爪子,他估計也沒法出手。
因為他只有三枚氫彈,沒有發射器,而且他和那隻手爪相距太遠了,就算用扔的,也扔不過去。
超凡巨猿自己露出破綻,被宮道人趁機擊傷,此時那方戰場局勢一片大好,宮道人已經穩穩的佔據了上風,形成了壓制,打的那頭太古白猿節節敗退。
如今這個局勢,也是它咎由自取。
楊清源此時心情平復下來,但始終不明白,那頭巨猿為什麼要這麼做,以自身受傷為代價,甚至有可能就此隕落,被對手斬殺,就只是為了拍死雷震子嗎?
這種做法,令人不解。
就在他深感疑惑之時,忽然看到一隻老猿,從剛才雷震子劈翻的那一群大猩猩騎兵的屍體中冒了出來,老猿身材佝僂,又瘦又柴,乾乾巴巴的,身體表面毛髮稀稀疏疏,黯淡且乾枯,正是剛才坐在猛獁象頭頂上的那隻,此時竟又再現。
這樣一隻老猿,額頭髮光,站在屍堆中,讓周圍一群猛獸都自發遠離。
其餘的大猩猩騎士簇擁過去,如同忠誠的騎士,在叩拜它們的王者。
老猿張開手臂,嘴巴不斷開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