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為她買了繡著蓮花的嶄新努格白。她又是感動地謝我,一路興奮地嘰嘰喳喳個不停,像只歡快的小鳥。
待走到港口,才發現岸邊已沒有船筏在等候。無奈之下我們只得選擇走陸路,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在市集裡挑了匹快馬,這才朝孟斐斯駕馬飛奔而去。
“大人好厲害,竟然會騎馬?”阿蓮卡似乎沒坐過馬背,雖顛簸地厲害,卻仍是一臉好奇。我低頭看了懷中小小的她一眼,朝她挑起眉毛:“以後可要改口了,叫我聲姐姐吧。”
阿蓮卡還是那副傻乎乎的表情,似乎不明白我的用意,只是乖順地叫了聲:“……姐姐。”
我笑著朝她點頭,邊慢慢加速,逐漸遠離拉辛納村,進入一片沙漠之地。
冥冥之中彷彿一切都是註定的。在尼羅河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我突然發現自己苦心尋找的東西,原來就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孟斐斯王宮裡。
不管真相如何,女神的王冠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望,值得我盡力一試。至於秘燈,相信我老老實實呆在拉美西斯身邊,他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用力抽著馬鞭,馬兒吃痛,加速奔跑在沙丘之頂。乾澀微涼的晚風迎面襲來,將我身上的披風吹散開,裙襬因此而婆娑起舞,遠遠望去,彷彿圓月下翩躚纖弱的白蝶。
萬籟俱寂的夜空下,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另一處沙丘上,有陌生的身影正趁著月色品嚐酒囊裡的佳釀。
那是個身材高挑修長的男人,他的駿馬毛色黑亮,在他的撫摸下顯得很是溫順。他一手勾著酒囊,將目光投向遠處,那隻匆匆掠過的白蝶驚豔了他冰冷的粟色瞳孔。
他從未見過這等容貌的女子。純白的衣飾顯得她膚色勝雪,傾瀉而下的月光彷彿與她融為一體,亦或者說,她就是由月光打造的一方寶石。她揮鞭的力度恰到好處,那匹再普通不過的下等敘利亞野馬任憑她驅使,也好似能夠媲美法老的座駕。她微微皺著眉,專注地目視前方,長髮與衣裙阻隔著外來的視線,想必那張面孔也定會有一副明眸皓齒,我見猶憐。
他不起波瀾的眼底忽而泛起一絲漣漪。但隨後,他輕佻地揚了揚嘴角,繼續飲下一口美酒。赫梯大王子不久便會光臨底比斯的瑪爾卡塔王宮,這麼重要的時刻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分心。他額前彷彿有栗色的花紋在月光下時隱時現,只是一晃,便又不見了。
……
孟斐斯市集燈火通明,徹夜喧囂。我和阿蓮卡借宿在一處商戶家中,一家之主是貝都因人,雖然懷疑我的樣貌,但看見我的祭司披風和手中沉甸甸的金幣,幾番猶豫還是將我們迎進了屋子裡。
反正馬上要回到王宮去,這些錢也就用不上了,我索性全都拿了出來。男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祭司大人小心些吧。也不知王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王城侍衛近日倒處捉拿異族女子……大人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在市集裡閒逛了。”
雖然早有預料,聽到這個訊息我心中還是驚了驚。我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小異族女子,與拉美西斯也只有一面之緣,他竟會這般來尋我?
我收斂情緒,微微朝男人頷首:“……多謝。”
回到臥室,我輕手輕腳地將阿蓮卡放在角落裡的矮床上。這一路顛簸,阿蓮卡小臉蒼白,早已疲憊不堪地伏在我肩頭沉沉睡去。我俯身躺在床外側,看見她長而秀氣的睫毛微微扇動,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一陣疲倦襲來,我閉了閉眼,昏昏欲睡。
也不知此時父母和姐姐都怎麼樣了。我腦中思緒起伏,又想起了剛剛貝都因男人對我說的一席話。
我不禁嘆了口氣。拉美西斯,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再為難我了。大不了以後我親自去阿布辛拜勒神廟給你造一尊雕像什麼的……這樣想著,我的意識更加沉重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