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輕咳一聲,吩咐師爺:“既如此,放人吧。”
老將軍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對縣令拱手道:“多謝大人明察秋毫!”
小六子也跟著鬆了口氣,他偷偷抹了把額頭的汗,心想:總算逃過一劫!
不多時,傅深便被衙役從房間裡帶了出來。
他衣衫略顯凌亂,但神色卻出奇的平靜,絲毫沒有被冤枉的憤怒和委屈。
“深兒!你受苦了!”老將軍快步上前,心疼地扶住傅深。
傅深帶著微笑說道:“祖父不必擔心,孫兒無礙。”
老將軍見他如此淡定,心中更加疑惑,這小子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今日怎麼如此反常?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深兒,你沒事吧?”老將軍關切地問道。
傅深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哪房間裡味道不太好聞。”他說著,還故作嫌棄地扇了扇鼻子。
老將軍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才放下心來。
“縣令大人,既然深兒已經出來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老將軍對縣令拱手道。
縣令叫住正要離開的傅老將軍,說道:“傅老將軍留步。”
老將軍疑惑地轉過身:“大人還有何事?”
縣令走到傅深面前,拱手說道:“傅公子,本官先前誤會了你,還請公子見諒。”
傅深微微一笑:“大人言重了。“
縣令點點頭:“傅老將軍,傅公子,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改日定當登門致歉。”
縣令點點頭:“傅公子,老將軍慢走。”
三人離開縣衙,老將軍一路都在觀察傅深,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
“深兒,你老實告訴祖父,在牢裡究竟發生了何事?”老將軍忍不住問道。
傅深笑了笑,說道:“祖父,真沒什麼事。”
三人回到傅府,老將軍仍舊心事重重。傅深卻一反常態,絲毫沒有往日的跳脫,反而顯得格外沉靜。進了府,他便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深兒,你等等!”老將軍叫住他,“你今日究竟是怎麼了?在牢裡可有人為難你?”
傅深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老將軍,臉上露出一絲倦容:“祖父,真沒什麼事,許是這幾日在縣衙待久了,有些乏了。”
老將軍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再追問,只得叮囑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祖父。”
傅深點點頭,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溫熱的木桶中泡洗著身體,傅深閉上眼睛,腦中卻千愁萬緒。
這次的牢獄之災,讓他意識到自己以往的行事作風太過張揚,樹敵太多。若非這次有祖父和小六子相助,恐怕難以脫身。
洗漱完畢,傅深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頓覺神清氣爽。他喚來管家,詢問府中近幾日的情況。
“回公子,府中一切安好。”
“你先下去吧。”
傅深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如今他被關押了幾日,也不知道幾家店鋪的情況如何了。思及此,傅深起身,決定先去明月樓看看。
傅深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喧鬧聲,與往日的寧靜氛圍截然不同。
他微微皺眉,抬腳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夾雜著各種花香撲面而來,讓他有些不適應。
只見大廳里人滿為患,貨架前擠滿了人,不少衣著鮮亮的貴婦們正嘰嘰喳喳地挑選著胭脂水粉,場面混亂不堪。
傅深一進門,一個夥計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道:“公子,您來啦!”
“柳掌櫃在嗎?”傅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