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跟著衝出去了,看樣子是想攔住青禾,另一個則守在售票廳,視線一直在殷澈身上徘徊,還用一種特玩味的語氣說道:“那女孩,對他很重要吧。”
殷澈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並不作答。
“你都能半夜趕到這裡,為什麼不跟著一起上山?”說著,還很客氣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殷澈接過一次性紙杯,低著頭看水面盪漾的波紋,半天,扯出一抹苦笑,“我倒是想,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矣。”的確,他白天剛剛爬了一天的山,又經過晚上這麼一折騰,現在疲倦的差不多給他一張床,他就能睡到世界末日。更何況要這麼瞎燈黑火的情況下再登一次陵山,只怕到時候還登不到一百個臺階,就雙腿一軟不醒人事了。
“小夥子,如果今晚在山頂失蹤的人是你喜歡的女孩子,你絕不會這樣說。”保安說著,便開啟一側的鐵門示意他進來,“晚上天涼,進來吧。”
殷澈愣了一下,半晌,視線轉向黑乎乎的山頭,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迷惘……
而此時,關在塔頂的我,仰起頭,看著玻璃天窗外浩瀚的星空,心底湧上一層濃濃的委屈,我很想指天漫罵,老天,我這是在渡劫麼?可我沒有水漫金山,為什麼還要將我關在塔裡?
我又沒有禍害人間,為什麼要把我關這裡閉佛思過?
難道說,你覺得我天生慧根,與佛有緣,有意普渡我成佛?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掂著腳尖,等著你出現
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我擂門已經擂到全身癱瘓,最後跪坐在佛前,哭的撕心裂肺,就差旁邊來一首應景的音樂: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後來,我真的被這麼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氛圍感染了,或者說,等到我喊啞了哭累了,已經發不出聲音也沒有眼淚可以流的時候,我開始做了一件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這麼虔誠的事情。
整個塔頂,幾百個幾千個一模一樣的金佛,我一個一個的拜,一個一個的許願,幾百個幾千個願望都跟白天參拜時許下的一模一樣,我不貪心,相信佛祖也不喜歡貪心之人,所以,我不求大富大貴,不求長命百歲,只求與君長相守。
這個五月清冷的深夜,我跪在青城最高的佛塔前,雙手合十,虔誠求佛。
一合一開,一跪一拜。
這時候的我,透過寥寥星光看著高坐於九層蓮臺中修眉慈目的佛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個少年因為擔心我的安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道間一步一步的向著山頂攀登,他步伐艱難甚至顫抖打晃,後來的每一步都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也似乎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滿身不堪的疲憊與雙腿傳來的痛楚,他乾淨的臉龐蒼白的幾近透明,上面滲出許多細密的冷汗,搖搖欲墜的身軀在蜿蜒陡峭的山道間彷彿一隻殘破的紙鳶,好像隨時都會被一陣夜風吹過,最後毫不留情的跌落下去。。
時值深夜一點。
殷澈坐在售票廳哈欠連連等著青禾的訊息,值班的保安在看一則晚間重播的新聞,是青城一個無人郊區發生的一起公交爆胎搶劫案,當場二十多個人連同司機售票員在內全部被搶,中途有人反抗,結果被歹徒打傷,至今昏迷不醒……
殷澈半眯著眼,昏昏欲睡的瞄了眼那臺破舊電視,頻幕上一個熟悉的人臉一晃而過時,他剛好閉上眼沉沉睡去。倒是那個值班的保安,眼尖的,“咦”了一聲音。
他為什麼咦呢?
因為,如果一個人白天發生一起搶劫案,被迫徒步暴走了幾個小時才走出荒蕪區,到了晚上,居然還有精力去爬全城最高最陡的山峰,那樣奮不顧身,只為了上面有個令他放不下的女孩。
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