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終於還是趕上了。
羅小樓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會免除我的學費？”
老師也是一愣，原本想象中感恩戴德，痛苦流涕的場景沒有出現，為什麼免除？是啊，為什麼免除，教務主任沒說……
老師擦了擦汗，艱難地說道：“這個，可能是——是某種幫助特困生的運作機制。”
羅小樓笑了起來，揮了揮手：“謝謝老師，這種幫助還是留給更需要的學生算了，我現在已經交得起學費了。”這麼看來，聖米羅學院其實不錯啊。
收費老師的臉已經皺成了一團，退款計劃完全沒有想象中順利，“等等！這位同學，這個，免你學費是教務主任特意指定的，具體原因他沒說，我明天可以帶你過去一趟。如果你著急的話，現在……唔，現在似乎不太方便，王主任正在陪同校長接待一位知名大師。”
羅小樓心裡一動，頓時有些明瞭，原來是嚴大師的關係。
但是完全沒有必要，他也不接受這種無意義的施捨。
羅小樓只能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義正言辭地說道：“老師，我當初跟您保證過，欠學校的學費一定交齊，就會說到做到。我從來沒有遮掩過我是貧困生的事實，是因為我覺得貧困和尊嚴並不矛盾。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不接受退款。”
老師張了張嘴，他心裡已經開始暗暗欣賞這位有志氣的學生了，但是，他不得不又加上一句：“可是，你的欠條還在王主任那裡，他要求給你退款，我想我沒完成任務，他不會把那張欠條還回來的。”
羅小樓抽了抽嘴角，笑著說道：“那我不要欠條了。”說完跟老師道別，羅小樓走進了電梯。
老師看了電梯門半響，聳聳肩，轉身往回走。主任的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請他自己搞定吧。
而很多年後，那張欠條一直在聖米羅學院的檔案室內，用以激勵以後看到它的機甲製造系學生們。只有親手將它放進去的教務主任本人，看到那張欠條就想發火——那個嚴重護短的老頭，每次一來就諷刺他是要鬧哪樣！
羅小樓急匆匆地趕到嚴大師的休息室，沈原笑著將他放了進來，嚴大師正在裡間準備演講所需要的資料。
羅小樓瞄了一眼，悄悄問道：“沈哥，你在的話，還叫我添什麼亂啊？”
沈原笑眯眯地看了羅小樓一眼，低聲說道：“你可是嚴大師的嫡傳弟子，我想他老人家覺得這是向外界公開你身份的機會，同時也表明他的態度。”
羅小樓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嫡傳弟子……嫡傳……弟子，是什麼時候的事啊！雖然在嚴大師的實驗室當助手，但是那老頭整天一副嫌棄他的樣子，他從來沒有敢奢想過給他當徒弟。
羅小樓用力拽住沈原，結結巴巴地說道：“沈哥，是不是弄錯了，我，我怎麼可能是嚴大師的弟子？”
沈原也囧住了，脫口問道：“難道大師從來沒有跟你提過？”
羅小樓立刻用力點頭，“我發誓沒有。”其實，現在他是在做夢吧。
沈原勉強抑制住吐槽嚴大師的衝動，拍了拍羅小樓的肩膀：“這種時候，你完全可以當做你已經知道了，這種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也為你高興啊。”
羅小樓完全感受不到榮幸激動高興這些情緒，事實上他幾乎要哭了，他絕望地說道：“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我在前不久剛剛認了一個師傅。”
沈原也呆住了，這一老一小，還能更不靠譜一點嗎。他還沒來得及告訴羅小樓，嚴大師拿他當嫡傳關門弟子，已經打好主意不再收其他弟子了。
“這個問題，我想你需要跟嚴大師好好溝通一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如果讓嚴大師收回說出去的話，那簡直是不可能的。”沈原帶著憐憫的眼神看了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