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說道:「陛下,新羅使者金法敏就在殿外。」
「讓他進來。」新羅現在靠攏大唐,雖然還和倭國眉來眼去的,但李治並未放在心上。
金法敏進來,進獻了禮物。
禮物是一塊錦。
李治一看,上面竟然有字。
「大唐開洪業,巍巍皇猷昌。止戈戎衣定,修文繼百王。統天崇雨施,理物體含章……」
數百言的五言詩,李治看了一半,抬頭,竟然有些臉紅。
這是啥意思?
金法敏不敢抬頭,「陛下,這是女王為陛下所作。」
這話不對啊!
李治覺得有些曖昧。
連長孫無忌都乾咳一聲,神色頗為戲謔。
這是真德女王給李治的另類書信,臣子聽了……有些難為情。
但……男人靠著征服世界去征服女人,李治作為大唐帝王,貨真價實的就是靠著征服世界去征服了真德女王。
真德女王的五言詩讓他心情大快,說道:「朕心甚慰,金卿……」
金法敏聞言狂喜,跪下道:「拜見陛下!」
為啥要跪?
因為李治說的是金卿,這是對自己臣子的態度。
李治含笑道:「金卿可為太府卿。」
皆大歡喜啊!
使者們在長安樂不思蜀,而李治心情大好,也令有司給了酒食,款待使者。
金法敏跪坐在案幾後,看著身前的酒菜,只是淺嘗即止。身邊隨從問道:「可是不好吃嗎?」
金法敏搖頭,淡淡的道「大唐的酒菜恍如出自神靈之手,可我更喜歡新羅的粗茶淡飯。」
隨從敬佩的看著他,「是啊!新羅的再差,那也是我們的食物。」
有人進來,低聲道:「於帶男出來了。」
金法敏起身,「去看看。」
於帶男是高麗的使者,如今高麗對大唐採取的是低頭姿態,新羅對此頗為憂心忡忡。
「百濟在勾結高麗人,若是被他們聯手,新羅危矣。」
一行人出去,正好於帶男帶著人出來,兩邊相對一視,金法敏退後一步,眼中有畏懼之意。
於帶男心中得意,以為金法敏是畏懼高麗,就陰笑道:「這是要去給大唐天子獻媚嗎?可惜你不是真德,否則還能……哈哈哈哈!」
高麗人大笑了起來,百濟使者聞聲出來,更是熱鬧。
這是屈辱。
因為來的使者較多,所以鴻臚寺上下比較重視,鴻臚寺少卿朱韜也來了,準備和使者們見面談話。
這也是安撫之意,隨後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不定轉眼就相互廝殺起來。
朱韜聽到於帶男的話後,上前一步,肅然道:「貴使慎言!」
諸國使者在長安,大唐有責任維繫關係。
可於帶男卻喝多了些,他斜睨著朱韜,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朱韜伸手,「刀來!」
身後的軍士毫不猶豫的拔出橫刀遞過去。
朱韜持刀往前。
金法敏心中大喜,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卻不敢得罪高麗人,不禁雙拳緊握。
於帶男喝道:「若是我死在長安,高麗舉國上下將會怒不可遏,你可敢嗎?」
從先帝征伐高麗後,高麗人赫然發現這個大唐的武功竟然遠邁前隋,隨後被打的進城避戰。
雖然暫時屈服,可高麗人骨子裡依舊想著北方的那一片土地,做夢都想著能擊敗大唐。
於帶男酒後說出了心裡話,隨即越發的憤怒了,赤手空拳的拍著胸脯,「來,殺了我!」
這等叫囂讓邊上的各國使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