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
賈平安的語氣很平靜,但明靜卻感受到了些煞氣。
「今日某尋了他們一個錯處,有人瀆職,導致糧食黴爛數百斤,那人被調離了戶部,臨走前和某廝打……」
賈平安接過襁褓,看著小侄女就樂了,「這丫頭看著不錯啊!壯實!」
楊德利得意的道:「某捱了一巴掌,可他卻被某一腳踹倒了,半晌才爬起來。」
楊德利看著瘦小,可從小幹活,那力氣可不小。而且從小他就為了賈平安出頭打架,經驗值幾乎刷滿了,那些文官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賈平安笑眯眯的逗弄了一下侄女。
在楊大娘生產後他送了如意,就是希望這個侄女少些磨難。
現在看來還不錯。
只是攤上了楊德利這個爹,小侄女的運氣不大好。
晚飯後,王學友來串門。
「那個平安吶!」王學友看著有些難為情,「大丫這般……不,是楊德利這般,以後這大丫的親事某卻有些為難。」
你那表兄就是個坑人的,以後大丫怎麼議親?
賈平安笑道:「安心。」
十多年後,他的侄女若是還要擔心別人看不上,賈平安乾脆辭官回家種地去。
王學友見他的眉間全是自信,心中歡喜,起身道:「回頭讓大丫也孝順你。」
換做是別人,定然是好話一籮筐,但王學友只是蹦出了這麼一句來。
只是大丫這個小名讓賈平安有些無語。
一夜好睡,賈平安精神抖擻的出門,酒坊的值夜人飛也似的跑來。
「武陽伯,昨夜酒坊裡進了人。」
操蛋!
賈平安急匆匆的去了酒坊。
發酵的地方看著被人動過了,蒸餾的地方……
「被盜走了管子,蒸汽的那個太重,他沒帶走,落在地上了。」
等胡運來後,見到凌亂的現場,第一反應就是報官。
「某就是官。」
賈平安已經令人去了百騎。
晚些勘察了現場,得出了結論。
「武陽伯,昨夜進來的有兩人。」
這就是極限了,你要說能憑著腳印看出身高體重,那是為難人。
「武陽伯,下官瀆職了!」
胡運並未推諉過錯,心情沉重的去寫請罪奏疏。
「郎君,酒精能用於傷口處置,誰會偷了去?」
杜賀在分析。
「外藩人?」
賈平安皺眉,「外藩人能從這裡把東西弄回去?若是要學,除非來的人會釀酒,否則看了也白看。」
這東西不懂就是不懂,只有內行人才看得明白。
「查長安做酒生意最好的那幾家。」
賈平安丟下這句話就去上衙了。
百騎今日無事,邵鵬進宮,程達在偷懶,整個懶洋洋的。
去釣魚多好?
賈平安心癢癢的把魚竿拿出來,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只要坐在水邊,把魚鉤一甩,他的心就能平靜下來,比什麼打坐都好使。
「武陽伯。」
雷洪進來,「英國公那邊來人,說是有事尋你。」
……
尚書省,李勣坐在上首,兵部尚書崔敦禮坐在下面一些,見賈平安進來,李勣微微頷首,「老夫尋你來,乃是酒坊被人偷盜之事。」
賈平安看到崔敦禮就知道了。
同樣是崔氏,崔建和崔義玄是清河崔,而崔敦禮是博陵崔。
出身很好,但做的事兒卻不怎樣。
賈平安說了事情的經過,崔敦禮很有禮貌的等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