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在看那些僕役當日的進出記錄。
世家大族,每日誰進出都是有數的。
當日房家外出的有九人,算是少的。
其中兩人是去採買,四人是去送禮,而剩下的三人中,一人去看病,二人是陪著房遺愛出去喝酒。
誰有嫌疑?
賈平安想的頭痛。
「武陽伯,英國公派人說,下衙了去家中飲酒。」
老李這是要納妾了?
賈平安覺著自己該準備一份禮物。
下衙後,他和阿寶出了皇城等著。
皇城很大,整個中央系統和護衛皇宮的力量都在裡面蹲著,上下衙時堪稱是車水馬龍,人多的不行。
有人騎著好馬洋洋自得,就像是後世開著超跑一般,竟然還在皇城外等著。
草!
賈平安覺得那廝該在馬頭上擺幾瓶飲料。
晚些李敬業出來了,見到賈平安也不停,「兄長,某先回家了。」
這貨那麼急幹啥?
為何不一起走?
賈平安有些好奇。
李勣出來了。
那個騷包顯擺自己寶馬的官員乾咳一聲。
據聞老李相馬有一套,這貨怕不是想請老李看看。
李勣看了一眼,「空架子,沒經過磨礪,廢了。」
官員:「……」
賈平安上了阿寶,和李勣會和。
李勣搖搖頭,「那匹是好馬,可養馬之人卻不知好馬要磨礪的道理,養的太過精細。」
「那就是溫室裡的鮮花,深閨中的少女。」
李勣看了她一眼,「你整日帶著敬業去青樓,說什麼查驗當地的資源,這從西北迴來的一路都在查,查到了什麼?」
賈平安囧!
這只是他的一個惡趣味,到了一個有趣的地方,他喜歡去當地的青樓轉悠一圈。
但他進去時,抱著的念頭就是遊玩。
真的,他把青樓當做是了風景區。
李勣換了個話題,「那個案子很敏感,你莫要小看了。房遺直乃是刑部尚書,房家、範陽盧氏在後面。這等人的印鑑丟失了是大事,陛下估摸著都會有所耳聞……若是查不出,房遺直會被彈劾。」
「為何?」賈平安不解。
李勣說道:「印鑑都看管不好,還能指望他做什麼?」
李勣見他默然,就勸道:「老夫知曉你和房家的恩怨,可此事卻要分開。」
老李這般大義凜然,不禁讓賈平安慚愧,「那要不……明日某就把案子交給刑部,讓房遺直自己查。」
李勣沉吟著,「一日就交……外面會說百騎無能。再查查,興許就查到了,老夫看再等四五日吧。」
賈平安:「……」
老李果真是個陰人不見血的厲害角色,一番話說的有禮有節,讓你找不出毛病來。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要多學啊!
賈平安暗自鼓勵著自己。
到了英國公府,李堯把他們引進去,暗地裡給了賈平安一個大拇指。
什麼意思?
難道老李要給我介紹女人?
賈平安有些不解,就放緩速度,給了李堯一個眼神。
「外面都說武陽伯快意恩仇,把房家的案子從長安縣弄到了百騎,就是要拿捏房家,暢快淋漓啊!」
這便是爽點?
賈平安覺得自己的爽點和這個時代的人格格不入。
晚些喝酒,李勣說了情由。
「此次敬業算是嶄露頭角了,朝中有人說讓敬業去軍中,老夫攔住了。」
李敬業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