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在跟如願套近乎,熱情地問:“小木老師你們全家都遷出外省了麼?雲南多美啊!”
如願冷淡地說:“我父母都死了,艾滋病。我是去外地投靠親戚的。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了,男學生面露尷尬。如願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可以說得婉轉一些,可是到了雲南之後,她的心情總覺得有些壓抑,在非洲的時候都不曾這樣失控過。
男學生一臉尷尬,識趣地閉了嘴。如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氣氛,又無從開口。
幸好周教授見狀,把話題又扯回工作相關的事情上來,道:“我們這回去的幾個鄉都比較偏遠,說傣語方言的比較多,小木你走了這麼多年,還記得怎麼說嗎?”
“記得。”有誰會忘記鄉音呢?
“那就好,我們也比較好開展工作。你會傣語,又有很多跟艾滋病人接觸的經驗,可能許多走訪工作都需要你帶著我的幾個學生進行,沒有問題吧?”
如願神色嚴肅地點點頭。
“你們幾個要配合小木老師的工作,做好打硬仗的心理準備。”
一個女學生笑著問:“走訪調查難道會很辛苦嗎?”
周教授無奈地搖搖頭,看了一眼如願。
“說不上辛苦,但是肯定是一件讓人笑不出來的事情。”
“為什麼啊?”那個好奇的男學生又忍不住問道。
如願無奈地笑起來說:“因為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但是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絕望。”
窗外依舊是美麗的熱帶風光,可美麗背後,總藏著悲哀的隱情。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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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過去了兩天而已,那群志氣高昂的學生們就已經灰頭土臉的了。也有遇到一些比較熱情的村民,可是很多都異常地冷淡。
“為什麼啊,我們明明是來幫他們的。”
“只有別人向你開口尋求的幫助才叫幫助,其他的都叫自以為是。”如願對幾個學生說:“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拋掉這種高高在上的救世主的念頭,然後才能平等地跟這些人交流。準確地來說,是我們到這裡來尋求他們的幫助。”
幾個學生點點頭,如願分配了幾個家庭下去,大家分成兩組,繼續做走訪。
這個鄉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毒品染上艾滋病。
毒品在雲南有一定的政治歷史淵源,當年英國佔領了緬甸,引入了鴉片種植,到了50年代,一些撤退到金三角地區的國民黨軍殘部要靠著販賣鴉片來供養軍隊,所以在金山角地區,毒品的興盛一直都麼有禁絕過。新中國成立之後,情況好了許多,可是依舊有許多老年人吸食鴉片,畢竟這裡地處偏遠,缺醫少藥,有很多人把鴉片都當做萬能藥,甚至有兒女為了孝順父母,去緬甸那邊搞來鴉片孝敬父母的。
情況惡化是在鴉片變成海‘洛因之後。
瑞麗出現海‘洛因是在80年代,由於地理和經濟原因,這裡的禁毒戰爭打得極其艱難,雖然人人都恨毒品,卻依舊只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們開吃“四號”,又從吃“四號”變成注射“四號”,艾滋病,就是這樣逐漸氾濫開來的。
如願走在村寨之間,竹林掩映著這個被毒品和艾滋病啃噬的村莊,歪歪斜斜地竹樓似乎隨時都要坍塌,裡面多半是吸毒者的家。
這一次的調查主要分成兩部分,除了座談和訪談之外,最間距地一部分就是入戶調查,統計hiv的感染狀況,對這幾個村莊的全部家庭入戶調查,調查內容包括艾滋病知識、毒品使用、獲得的資訊來源,還有家庭的經濟狀況,這個難啃的任務就交給瞭如願和她的團隊,現在她要調查的就是一個四口之家。
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