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阿父,這個……”
任淑慧任淑貞那撥人不害她就好了,哪會照顧她。
任江城不想欺騙任平生和範瑗,可是實話實說吧,一個是牽涉到許多尷尬往事,另外一個,她也弄不清楚任平生對刺史府是什麼樣的感情、對任刺史是什麼樣的感情,不知應該說到哪個程度,才不會刺傷他。
畢竟那是他阿父的家,可是在那個家裡,他的女兒卻處處受到歧視、刁難,根本沒有得到關懷。
任江城欲言又止。
任平生和範瑗都專注的看著她,見她這樣,心裡都是難過,“可憐的阿令,堂姐們一定不喜歡她,從來沒有照顧過她。”任平生更是心情激盪,“看來桓十三郎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啊。”
範瑗語氣冷淡,“青雲巷地方狹小,住不下多少人,阿令二伯父一家人來了,請他們另置住處吧。”任平生知道妻子是有些生氣了,柔聲道:“好,我寫信給他。”
任榮生被任命為尚書都令史,帶了妻子、兒女一同到京中任職。
出發的時候他便給任平生寫了信,說了自己即將到京城的事,快到的時候信更是一封接著一封,囑咐任平生到時出城接他。
和任榮生同行的有他的妻子王氏,王氏所出的兒子二郎任召,六娘任淑貞,還有任榮生庶出的兒子三郎任吉、庶出的女兒四娘任淑英,妾侍孫氏,另有僕從五六人,婢女七八人,僕婦兩名,一行人也算是浩浩蕩蕩、人多勢眾了。
船過吳郡,王氏便開始嘮嘮叼叼,“三弟、三弟妹接到咱們的信了吧?咱們船到京城,他們便會前來迎接吧?”任榮生被她嘮叼的都煩了,皺起眉頭無奈道:“我信已經寫過了,三弟既然在京,當然是要來接咱們的。行了,別再囉嗦了。”王氏不服氣,“咱們這不是從沒到過京城麼,若三弟和三弟妹不來接,咱們兩眼一摸黑,上岸之後該何去何從?”任榮生惱火,“三弟若是不來接咱們便自行到杏花巷住下啊,杏花巷還是咱家的老宅,你不記得了?”王氏登時大惱,“杏花巷的宅子還是阿翁當年在京城任職時買下的,又偏僻,又淺窄,又多年失修,如何住得人?”
任刺史當年曾在京城當過小官,便在杏花巷買了棟宅子。那宅子不大,離繁華地段也遠,要讓王氏住在那裡,她可是真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阿父當年住得,我如何住不得?我和阿父當年的官職也差不多!”任榮生被王氏吵吵的頭疼,也發起火。
大概是人在船上呆的久了心情都不好,這夫妻二人便吵起來了,聲音越來越高。
“杏花巷如何住不得人?難道我比阿父高貴?”任榮生怒氣衝衝。
王氏聲音尖利,“青雲巷是三弟和三弟妹才買的房舍,三弟妹向來奢侈,定是挑好的買的。住到青雲巷,豈不是便利的很?”想起範瑗那世家貴女的作派,衣食住行無一不精,她心中酸水真往上冒,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又是恨,別提多難受了。
他倆吵架的聲音太大,把任召和任淑貞也引過來了。
兄妹二人過來勸架。
任召一味和稀泥,“阿父阿母消消氣,有話慢慢話。”任淑貞卻是眼珠亂轉,一臉笑,“阿父,阿母說的有道理啊,三叔母衣食住行都是講究的,她才買的宅子一定是位置又好,房舍又精,諸物齊備,咱們住到青雲巷,肯定會很舒服的。”
“是啊,六娘說的對。”聽了任淑貞的話,不光王氏,連任召都露出贊成的神色。
他當然也不想去住任刺史當年住過的、年久失修的老宅,而想住到任平生和範瑗才買的新房子去。範瑗和她的兄長範靜都是出了名的講究衣食,住的地方肯定差不了,有現成的精緻房舍,誰願意去收拾破舊老宅。
“唉,別提了,青雲巷的房子是用你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