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是壞，小壞蛋的那種壞。但是他不混也不傻，看到馬上要開始了，丟下我就跑過去掛好鼓棒包，開始裝鑔片和軍鼓。
我和張潔的裝置昨天已經弄好了，差上線就能直接開始。老周和老塔來得早，他們的裝置也已經提前準備好，隨時都可以開始。
所以我們四個誰也沒動，舞臺上只有大壯在那講話，身後的耗子在精心調整著鼓。
簡單的道請過後，因為考慮擾民的問題，大壯和老塔分別去關閉門窗，開啟空調。小小的空間裡一下子擠進來這麼多人，溫度上來得很快，不開空調很快就會變成蒸籠。
因為不是專業的演出場所，裝修的時候考慮得也不是很周全，室內的通風不是很好。
公司來的那幾個人，可能是因為官兒大，也可能就是因為沒素質。一點都不自律，有的大聲說話，有的互相發煙，光明正大地抽了起來。
剛才大壯一再強調請勿吸菸，真正懂交情的，都忍著沒動。看到那幾個貨大模大樣地坐在那，一副大領導的模樣，肆無忌憚地連吃帶喝，還不停地抽著煙，誰心裡都不痛快。
我剛開始還能裝看不見，但越是不想看他們幾個，就越是控制不住地要去看兩眼。越看越生氣，跟他們一生氣，腦子就開始亂。不知不覺錯了拍，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根據安排，我們巡演的時候是先演六首，中間換當地樂隊或者特約嘉賓穿插一段，然後再上場把剩下的六首演完。如果有返場需求，適當休息幾分鐘之後是最後三首。
我這邊出問題的時候，正好是第四首歌的末尾，離中場休息還有些時間。但是大壯和老塔最瞭解我，他們都知道我為什麼出錯。
大壯看了我一眼，看我沒反應，又給了老塔使了個眼色，其實當時老塔已經在向我這靠攏了。等靠近了，老塔轉過身來背對著觀眾，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回回魂兒！你錯拍了啊！別老瞅那幾個下三濫！”
剛剛感覺出來自己出了問題，就被老塔追過來訓斥，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是在舞臺上，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一樣，抓機會調整過來，然後繼續跟著走。
六首歌一結束，大壯講了幾句話，宣告中場休息。大家有的開啟門出去抽菸，有的留在原地繼續聊天。大壯去“主席臺”找那幾個人談判，他也看不慣那幾個人的樣子，而我們也藉機放下樂器下去做短暫的休息。
老塔剛放下琴，就抓著我的手腕，把我帶進了錄音室。琪琪看老塔著急忙慌的樣子，不知道什麼事，慌忙擠過人群，跟了進來。
“斌子，演出就是演出，就算臺下有炸彈，咱們在臺上也不能慌！今天怎麼了，看見幾個不自覺地就亂了陣腳，這不是你的狀態呀？”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哪有狀態啊，我根本就沒有進入狀態，全讓那幾個傢伙給攪和了！
“對不起！大哥，是我的錯。”
琪琪不知道我們說的什麼，過來就揪住了我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
“要是因為你壞了事，回去我剁了你的爪子！”
老塔趕忙打圓場，笑著說道：
“宋啊，撒開，撒開。沒事，就是有兩個小節錯了拍，不影響！”
琪琪依然不依不饒，但是揪耳朵的手已經不那麼用力了。
“你自個兒說說，怎麼回事？”
我抓著琪琪的手，一絲不苟地說道：
“別揪耳朵，要不一會兒更聽不清節奏了。剛才因為看到那幾個貨大模大樣地坐在那抽菸，走了一下神兒，確實錯了拍，兩個小節。”
琪琪鬆開手，瞪了我一眼，看著老塔問道：
“用不用我去警告他們一下兒？你們不方便出面就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