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掏出來紙巾給小宋擦一下眼淚,可她緊緊地抱著我,不撒手。
“大姐,別哭了。往後一定聽你的話,把你的話都記到本兒上,隨時都拿出來看看。”
“滾!”
“咱別哭了行嗎?就這大街上,您這麼漂亮一大美女,哭哭啼啼的!要來一好管閒事的大哥,把我揪過去揍一頓,我冤不冤?”
“不冤!你活該!誰叫你這麼貧!”
雖然話是這麼說,小宋還是放開手,接過去紙巾,擦了擦眼淚。
“走吧,去找小茹聊幾句。”
耗子正在和張潔坐在院子裡抽菸,見我和小宋來到,把打火機往煙盒裡一塞,直接丟了過來。
“哦,合著你們公母倆就光管喂自個兒的肚子啊?沒想過給我們帶吃的是吧?”
我把煙輕輕地放在耗子腿上,笑著說道:
“待會兒忙完了一起出去吃,我們請!剛才是一個同學要請我們倆吃飯,我怎麼往回帶?跟人說我耗子哥抱著爪兒在家蹲著,眼巴巴兒的等我回去餵食兒呢,您受累點倆菜打包,我回去喂耗子去!像話嗎?”
耗子用力往我臉上噴了口煙,一反常態地沒有和我鬥嘴,站起來把凳子讓給小宋。
“我進去看看去,你們聊著吧。”
小宋坐下來,揮手掃了掃煙氣,說道:
“斌子你也進去看看吧,我和小茹聊幾句,要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咱們就回去幫老塔收拾收拾。”
我不知道小宋是有什麼事要和張潔商量,還是要我去和大壯告假回去幫老塔收拾,點了點頭就跟著耗子也進了錄音棚。
大壯在專心致志地除錯和校對,反正我也幫不上忙,就請假回去給老塔幫忙。大壯說週六日都不用過來了,老塔那需要人手。
小宋看我出來,拍了拍張潔的肩,就和我一起趕往老塔那。我騎著腳踏車,小宋開著摩托和我並排走。
“本來想早點回去睡覺,被你氣的睡不著了!”
“大姐,別那麼大火氣了,瞅我哪做得不對了你就說,我聽你的話!”
“狗掀門簾兒,全靠嘴!”
“最近確實是沒遛兒,老塔那天也罵了我一晚上。”
“多怎?”
“就他生日那天。”
“我睡了?”
“是,老塔嫌我亂花錢。”
“活該!”
“確實活該,捱罵不冤。”
“別廢話了,快走!過去看看還有什麼活兒。”
大壯給介紹來的裝修隊幹活速度很快,週四晚上就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我們回來的時候坤子正在幫老塔裝鼓,學徽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在打掃衛生,排練室內部已經初具規模。
佛像搬去了琴室,除了那套音響和放光碟磁帶的架子,其他的都處理了。牆上掛了幾把琴,地上放了兩套鼓。
小宋幫著學徽去往外抬成箱的垃圾,我過去幫著老塔擺弄架子鼓。
沒等把第二套鼓裝起來,學徽就已經和小宋把外面收拾乾淨了。回來就開始教小宋轉鼓棒,還教小宋怎麼敲架子鼓。
裝完鼓,老塔趕著回去給學生們繼續上課,我去泡茶。原來是在這屋泡茶往外端,現在只能去廚房泡茶了,一時還有點兒不習慣。
下課之後,老塔帶著坤子和學徽去吃飯。我想和小宋留下來看家,但是老塔和學徽堅持要我們一起去喝一點,無奈之下也只好跟著。
吃飯的時候,聊最多的自然是老塔再度出山,新建排練室的話題。
晚宴歸來,剛好十點半。老塔不讓小宋走,藉著酒勁,拉著我們回來說話。
“斌子,我今天喝得有點急,說你幾句。別不愛聽,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