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方靜只是普通的胃炎,雖然影響吃喝,還時不時地隱隱作痛,但病情並不嚴重。
晚飯準時在七點半結束。老塔去給孩子們上課,方靜幫著收拾完以後也回宿舍去休息了,我拉著小宋在茶室寫詞。
盼望許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心裡很激動,也很興奮。洋洋自得地把下午寫好的兩首拿出來,心想著小宋看完了就算不感動,也得表揚我一下吧。
哪知道小宋看完竟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看了看就放到一邊,躺在老塔的搖椅裡,喝著茶水聽著歌。
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兒裡想的是什麼,與其上趕著找挨瞪,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在一邊 等她發話。
過了十多分鐘,小宋才睜開眼,扭頭看著我,說道:
“斌子,你寫的那玩意兒我看不懂。”
“這不都是大白話兒嗎,我沒敢引經據典的謅些個怪詞兒。”
“遺物是什麼意思,你想誰呢?”
“丟下的、落下的都叫遺物,用在那指的是你那條絲巾、洋貨市場買的那根帶子和從姥姥那拿來的相簿。我這心裡只有你一個,哪還有心思想別人!”
“你會背幾首《蝶戀花》?”
“十來首吧。”
“背一首。”
“別來相思無限期,欲說相思,要見終無計。擬寫相思持送伊,如何盡得相思意。
眼底相思心裡事,縱把相思,寫盡憑誰寄。多少相思都做淚,一齊淚損相思字。”
“這是誰寫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石孝友。”
“仿一個。”
“太難了!大姐你別鬧著玩兒,這個格式的我可寫不來。”
“求我呀!求我,我就幫你。”
“偶遇難題,輾轉幾許,甚覺困惑。還望娘子不吝賜教,指點一二則個。”
“滾!說人話!”
拉起小宋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笑著說道:
“大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來著,又怕你不告訴我。憋了很長時間了。可是越不敢問吧,還越想知道,越想知道還就越是不敢問……”
“不問就滾蛋,貧!”
“你給我寫過什麼東西沒有?”
“寫過。”
“什麼時候讓我看看?”
“不給你了嗎?”
“哦!過年那封信啊!”
“不夠嗎?”
“夠!有那封信就滿足了!”
“把你剛才背的那寫下來,沒記住。”
等我寫完,小宋從躺椅上起身坐到我旁邊,拿起筆很認真地思考起來。
我泡了壺茶給老塔送過去,又到把方靜買回來但沒加工的雞架處理好,放進鍋裡燉上。開啟廚房門看過去,小宋還在那沉思,於是坐在廚房等開鍋,沒有去打擾她。
水開轉小火以後,輕手輕腳地回到茶室,看到小宋已經連勾帶劃地寫滿了整張紙,沒等我湊過去,小宋就遞了過來。
“古人寫得太好,我只能照葫蘆畫瓢,你看看。”
小宋寫得很不錯,起碼我認為她是比我有本事的,全篇如下:
只道相思終成苦,提起相思,絕斷天涯路。欲把相思送君處,羅裙卻將相思阻。
害得相思把酒沽,寫罷相思,一曲離愁譜。我有相思淚滿屋,四周俱是相思物。
沒辦法評論!每個人的思想和意境都不一樣,看到別人嘔心瀝血的作品,可以不發言,但凡說話就應該恭維一些。我向來不敢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最願意踏踏實實地當個學生,儘量多學習別人比自己強的地方。
看到小宋填的這首詞也一樣,她沒有過多的描述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