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那套了！你還能看見鬼？鬼長什麼樣兒？”
“鬼沒長相！鬼和煙兒一樣，有形無實，要是手裡有合適的傢什兒，上回我就逮住它了！”
“還有形無實，哈氣吧？大晚上的，給你凍離嘰了吧？”
“不是！它還衝我笑呢！”
“大姐！鬼沒長相，你說的啊！還衝你笑？臉都沒有，拿屁股衝你笑啊？”
小宋用力在我腰上的癢癢肉擰了一把，疼得我一激靈。
“你沒看見！你要看見就知道它是怎麼笑的了。”
“好！就算是鬼會笑！看見還不跑？換別人還不得跪下磕一個？”
“我站起來就追，想把它逮住！”
“要不我服你呢！你摸摸，這會兒全身都是雞皮疙瘩了！你逮那玩意兒幹嘛？”
小宋伸出來左手，從我的衣服底下鑽進去，摩挲著我的後背。然後又往後稍微錯了一下身子，輕輕地在我的腦門上親了一下，完了又貼過來，繼續說道：
“當時沒帶塑膠袋兒，要不沒準兒就給它扣住了！”
“你知道人家吃什麼嗎？逮回去拿什麼養活？”
“哎！這我倒沒想！你說鬼吃什麼？”
“不知道！反正餓不死！沒聽說過鬼還能死的！”
“有道理！”
“有哪門子道理？！大姐，別說鬼了行嗎？我膽兒小！”
“哎，斌子。你說屋兒裡養個鬼，沒事聊聊也不錯吧？”
“大姐！你這話能嚇死一衚衕兒！誰敢在屋兒裡養個那玩意兒！”
“是個玩意兒！”
“什，什麼？玩意兒？！那不是玩意兒！”
“是玩意兒！”
“不是玩意兒！”
“再矯情我擰你了啊！”
“得！不管那是不是玩意兒，您受累，養活點正常的行嗎？”
“走啊，斌子。跟我抓一個去？”
“我不去！這麼抱會兒就挺好，再給我嚇尿嘍！”
“沒出息！”
“大姐，您有出息！您才貌雙全，您文武兼備，我比不了！聽見鬼這個字我就害怕，更別說去見了，還抓？到時候不定誰抓誰呢？”
“你去不去？”
“不去！大姐，你不會是盼著我讓鬼給逮走了吧？”
“滾！”
“你受累把我逮回去得了，拿根繩兒栓你床頭嘍，我保證晚上不出去嚇唬人！”
“你不貧會死啊！”
“大姐，你碰見過幾次？”
“就那一次，追得慢了，沒抓住。可能是讓我給嚇著了，我又去蹲了好多回，它都沒敢再出來。”
“按說不至於！”
“什麼不至於？”
“鬼沒理由怕人！”
“你怎麼知道？”
“大姐，鬼是什麼？人死了才變鬼！活著的時候誰不怕鬼？等自己死完變成鬼了，還用得著怕人？要趕上那心術不正的鬼，還不天天跑出來嚇唬人啊？”
“你說的也對！”
“本來嘛！活著的時候就幹那損人不利己的壞事兒，死了還不更變本加厲？活著怕遭報應早死，一旦死了，就什麼都不怕了！這種玩意兒不作惡渾身癢癢，變了鬼之後絕對天天出來欺負老實人！”
“不對！”
“哪不對？”
“那種鬼，閻王爺看得嚴，跑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陰間不興買辦？萬一管牢的鬼卒拿了好處，私放幾個出來呢？”
“別跟我抬槓，就問你去不去吧？”
“幹嘛非得拉上我？我怕真有那玩意兒！”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