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28日,星期二,晴。
睡覺的時候都快一點了,可是琪琪六點半就把我叫了起來。
呼機的鬧鐘依然是六點四十,一直沒有調整。因為現在又可以早起做飯了,這個時間雖然稍微早一點,但是寬鬆一點總比緊張些要舒服。
今天琪琪醒得早,是因為她心裡有事。不管和我怎麼說,不管表面上表現得多平靜,陳曉蕊對她來說都是挑戰和刺激。張潔要出面去找陳曉蕊,其實也不是琪琪內心的最佳選擇。
琪琪希望我自己能解決好,可是我一直猶豫不決,一直磨磨唧唧,這讓她更多了一絲擔心,也多了一份憂慮。她想去找陳曉蕊講講理,甚至是罵幾句,打兩下。但是她也考慮到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女朋友動不動就過來打同學,說出去讓人笑話。
以前陳曉蕊確實沒把我怎麼樣,也一直沒有明面上對我有任何表達,但是這不代表她就沒有歪心。她透過告唐麗的黑狀,直接牽連到了我,也算正式對琪琪宣戰。到現在不出手應戰是絕對不行了,但是琪琪依然考慮到我的面子,不願意親自出馬。
琪琪知道,雖然自己也算是聰明。但是成長環境的原因,自己解決問題首先考慮的是武力,而不是動用智慧。她有奔放豪爽的優點,也有衝動野蠻的缺點。到了這個歲數,事情又牽扯到自己的戀人,琪琪已經學會了思考和控制情緒。
張潔也明白這點,所以她要求代替琪琪去出面。琪琪知道,張潔的腦筋比自己更好使,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處理一些事情也應該更有手段和技巧。
但是讓張潔出面,琪琪一樣有顧慮。不管事情解決得怎麼樣,又一個非常大的人情欠下了。而且不管怎麼說,都給張潔帶來了麻煩。這個麻煩,可大可小!
補一點題外話:
雖然張潔並不後悔因為我們而得罪了陳曉蕊,但是後來陳曉蕊爬上去之後,好一陣興風作浪!張潔家的一路衰敗,和陳曉蕊有非常直接的關係。
上個月和張潔影片聊天的時候又提起這事,我憋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對不起”!可是時隔這麼久的一句對不起,又能有什麼用呢!
張潔問我是不是因為陳曉蕊,才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提琪琪。我沒敢說是,含含糊糊地說單純就是因為琪琪。可是張潔和我都明白,如果不是陳曉蕊,我也不會九年多不敢和她提起那時候的事。
時過境遷,如今的張潔已經是一個兩鬢斑白,微微發福的半大老太太,可是依然像當初一樣,沉穩、孤獨、強大,而又仗義。她沒有把責任推到陳曉蕊身上,只是說這就是他們家的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命,不怪任何人。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如果我當初決絕一些,早點兒和陳曉蕊撇清關係,就不會給張潔家帶來那麼多麻煩了!
話再轉回來,繼續說早晨起床之後的事情。
琪琪心裡有事,所以睡得不踏實,起床之後一臉的疲憊。用力伸了個懶腰之後,苦著臉說道:
“斌子,我先洗漱,你去買早飯。”
我大體猜到了琪琪為什麼是這樣的狀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她,也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哄她高興,只能儘量聽話,別再讓她更不高興。
唐麗也應該是沒怎麼睡覺,帶著早飯回來的時候,她們兩個正坐在沙發上小聲地聊天,都是一臉的倦容,張潔還沒下樓。
不知道張潔那邊是什麼情況,反正我們學校今天已經沒有課了。唐麗和我一樣,只需要專心應對晚上的演出,其他的活動可以不參加。
恰巧三個學校的主管幹部抓鬮的時候,我們學校抓到的是第一天。今天上午九點半開始,另外兩個學校的演員們就按照順序來走臺預熱,所以我們連排練都省下了。
學校安排留下來值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