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15日,星期三,晴。
氣溫明顯回升,但是心情依然低落。
昨天晚上嫂子那通毫無來由的話,說得我很彆扭。這個人深不可測,不知道她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只能小心提防。
陳曉蕊更是奇怪,她突然就成了我的跟屁蟲。
這不嗎!咱也不知道這大早上的,她是吃了飯才來,還是從起來就一直在這等。要不是學校規定門口必須下來推著車經過,我絕對一擰油門就躥進去了,把她晾在那!
看到她,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可是陳曉蕊卻笑容滿面地問道:
“昨兒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帶著一肚子氣,我白了陳曉蕊一眼,推車繼續往裡走,一句話都不說。
“睡她了沒?不會是沒成功吧?”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我求人家幫我辦事,什麼叫他媽睡了?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骯髒?!”
“呦呵!還衝我撒上氣兒了,我關心關心你還不行啊?”
“我用你關心我?邊兒待著去!”
說完我發動摩托車就想走。陳曉蕊卻一下跳上了摩托車,抓著我的衣服扭了扭身子,讓自己坐得舒服些。
“下去!”
“我不下去。”
我把車子熄火,然後想掙脫她的雙手下車。誰知道陳曉蕊卻早我一步跳了下來,氣呼呼地繞到前面,雙手叉腰質問道:
“你想幹嘛?”
“陳曉蕊,這話應該我問!你還有沒有正事可做了,你纏著我到底想幹嘛?”
“你猜!”
“我猜你媽了個逼!你有病吧你?”
陳曉蕊上來就給了我一拳。
“你再罵一句!”
我不能還手打她,更不願和她吵鬧,推著車就走。
“孟斌,你給我站住!”
已經夠煩的了,再站住和她吵架,不更傻逼了嗎?
看到我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陳曉蕊追了上來,從後面拽住摩托車,又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操!這他媽瘋丫頭!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跟她講理又沒用!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
“陳曉蕊,你到底想怎麼樣?咱有話直說行嗎?你老這麼沒完沒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陳曉蕊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支鋼筆,伸手遞過來。
“送你支鋼筆。”
“我不要!我拿你的筆幹什麼?我自個兒有!”
“你帶我玩兒吧!”
“我是來上學的!陳曉蕊,家裡花那麼多錢,是讓你來學校玩兒的嗎?”
“上課的時候咱們好好上課,下課以後你再帶我玩兒。”
“下課我就回去找我物件去了,你跟著算幹嘛的?”
陳曉蕊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依然是微笑著說道:
“我想進你們的樂隊吧,我也喜歡唱歌兒。”
“找王翔申請,然後讓他帶著你去找學生會,這事兒不歸我管!”
“不是這個樂隊,是你在學校外面那個!”
“這個你甭想!我是人家花錢僱過去幹活兒的,沒我說話的份!”
“你找管事兒的問問,不給錢也行,看能不能要我。”
“找管事兒的問問?你可真能琢磨!我見得著見不著先不說,你知道他們選人多嚴嗎?那是花錢都進不去的地方,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知道陳曉蕊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著不知道。
“說的那麼厲害,你怎麼進去的?”
“我從六年前就開始練琴,就這樣還是託關係才能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