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碗的分量,那藥汁又濃又黑,光是讓人聞著就忍不住皺眉頭。
也難怪她不肯喝。
青禾無法,只能去廚房的小櫃子裡頭取了一小碟子她之前做好的酥糖,送人送剩下一點點,本來是留給弟弟的,但現在只能先給二白哄哄她。
二白吃了一顆滿足了才肯聽她的話喝了藥,眼睛巴巴的望著青禾……手裡頭的糖,眼神跟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可憐。
“我給你吃,但是你下午得乖乖的,不要到處亂跑,我有事要出門,答應了就點個頭。”青禾像對待弟弟青陽一樣摸了摸二白有點亂的頭髮,對方呆了一小會兒,小幅度的蹭了蹭青禾的手,點了點頭。
這下換青禾一愣,這感覺簡直像家裡頭又多了個小的。她抿唇笑了笑,幫她放了枕頭,掖好了被角。
因為開的藥裡頭有讓人安眠止痛的成分,所以二白睜著眼睛看了她一小會,撐不住睡意,漸漸合了眼睛睡過去了。
眼看著未時都已經到了,她急急忙忙的鎖了大門,朝著自己的小鋪子去了。
從青禾掙扎著,求著別人把這家凝聚了自己大半精力的小麵館開張了之後,它就成了除了青陽之外,青禾的全部。對她很重要,除非是過年的大節,否則她是不會關鋪子,最多也就是提早點回家罷了。
今天她到了晌午了還沒開,門口就聚了幾個平日裡頭和她關係好的街坊鄰里,都怕是昨天的那惡霸找人欺負了青禾,一看到青禾來了,立馬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道:“閨女,你今天怎麼了,是身體不好還是家裡頭出了什麼事?”
“對啊對啊,我們幾個看你今天正午了還沒開張,就替你著急啊!”
“有什麼難事甭自個兒憋著,我們這些人還能替你出點力氣呢。”
一群人說的熱鬧,青禾被他們圍著,看他們臉上的擔心,心中湧起淡淡的暖意。
在這裡五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得到的。至少還有人願意關心她。
值了。
青禾一邊解了鎖,把門板一塊塊的卸了,幾個中年的漢子幫著她一起,讓她去歇歇。她先進了裡頭,去廚房燒了水,泡了茶,拿大碗裝了給他們一人送了一碗。
“叔,你們喝幾口,我這吃的都還沒做好,等你們餓了,隨時來這裡吃一碗麵,我不收你們錢。”幾個好心大叔推諉著走了,青禾又開始了一天新的工作——揉麵。
她這家館子,主要做的是面的生意,煮麵、炒麵,但是每到過節各家各戶該吃的東西她到了點也會賣,比如粽子、糖心湯圓兒之類的,但是比較少。所以每天都得提早點趕在大夥兒上工前,揉好面,上鍋開始熬湯。
面是要發的,還得甩成麵條兒,這湯底就麻煩多了,得熬成濃稠的汁,還有一份清湯,這時間都得花上至少兩個時辰。所以她正式開張大概得等到中午了。
她把昨日裡頭熬的骨頭湯倒了一碗出來,然後又加了一個新的骨頭,往裡頭放清水和調料繼續熬。她把那微微冒著氣的湯倒入到麵粉中,開始用力的揉著黏在一起的麵糰。然後一點點的往裡頭加湯汁兒。
這就是為什麼她家的麵條,勁道十足,唇齒留香的緣故。
她家的湯底永遠是昨日的加了新鮮的,不間斷的一直熬。這還是她家店小的緣故,要知道她以前住的地方有一酒樓,那裡頭的大廚聽說祖上有幸侍奉過天子,得了真傳。那酒樓生意紅火,就火在那廚子身上。她有緣和他聊過幾句,對方告訴她這裡頭的訣竅。
那就是每日都有兩人專門看著這熬湯底兒的火爐,這火不能斷了,從早到晚,一年四季都得開著燉,不停的加水,不停的家調料,這湯夠勁道,不管做啥菜都往裡頭放一勺湯底,保管這味道讓人嚐了還想嘗。所以她就從中得了經驗,不過她沒有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