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氣和與他說這些心裡話……”她說著嘆了口氣,“我待他總是小心翼翼,輾轉忐忑,只因他高興的時候,我便高興,他稍有失意,我……我也難受得緊。
“我……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她瞧著他,晨曦的微光照進這山洞裡,亦映在他的眼裡,竟讓人覺得這般難受,“後來他待我好了,我卻總是誠惶誠恐,我只想再待他好一些,更好一些,自個亦想變得更好一些,至少……至少能配襯得上他……
“雖然我知他不會嫌棄我的……”
“……我亦從未嫌棄過你。”南宮瑾別過了臉,不再看她。
二兩青的眉眼舒展了開來,“……你待我好,我亦明白。我二兩青何德何能,能有你這個好朋友。”
“這是我的錯處……
“我才明白,我不該……不該……唉,我原不該……不該不把自己當個女孩兒的……有些事,我亦應早早避嫌才是……”這道理從小沒有父母兄姐教她,竟還是與南宮璇相熟之後,她自個兒陡然間明白的,可這明白,畢竟有些晚了。
“就像你這會兒來給我送藥麼?”他冷哼一聲,陡然問她,“而今也算孤男寡女,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亦無處哭去。”他一時氣惱,當即有些口不擇言,“我確實怒火中燒,不定要做出什麼事來!”
豈知他一時氣話,二兩青竟點頭道,“你說得有理,所以往後這兒我不會再來了。”
她起身跺了跺腳,理了理裙襬,見他面色益發難看,這才道,“你待我從來坦蕩,我自然相信你不會那麼做的……”她其實、她其實很感激他,可這感激她卻不知該不該說,只因她若是說了出來,竟不知是不是會更傷他的心?
“所以我是註定贏不過大公子了?”他問她。
而她終於點了點頭。
“傻子!”南宮瑾咧了咧嘴,“哪有這樣不帶猶豫的!”
“說‘贏’太抬舉我了。”她認真道,“所以我說,你與他是不一樣的。”
通常她一認了真,他便沒法子了。而她這一次,卻實實在在認了真。
於是他的笑容終於達到了眼底,他長長長長地舒了口氣,彷彿是鬆了口氣,亦彷彿是嘆了一息。
“即便是我註定贏不過大公子,我亦覺得他非良人。”南宮瑾想了一想,終於開口,“可惜我而今若是說他的壞話,你大約是要恨我了。”他自嘲道。
“你不妨說來聽聽。”二兩青道,“也興許你要說的,我已知道了。”說罷她已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
這笑容令得他微微一怔。只因這笑容那麼從容溫和,胸有成竹,竟讓人不禁懷疑天下間是否真有什麼東西是能嚇得住她的。
可她若當真知道南宮璇做了什麼事,還竟會有這樣的笑容麼?
“你可知道,楊念仁是他殺的。”仁心劍楊念仁,以一手三十六路天地仁心劍名震江湖,歷來急公好義,頗得俠名,卻於盛年猝死,當年這自然也是一樁懸案。
二兩青點了點頭,道出一串名號,“還有南山派的何秋霞,漠北槍王江凌,河東鄭家的鄭高闌……這些鼎鼎大名的俠客都是命喪‘尋芳’劍之下。”世間名劍有七,其中愁光至薄易折,巨魚至鈍善仁,風月至美無儔,長霞至剛無匹,希存至奇無相,尋芳至利傷人,克己至柔至臻。名劍各有主人,見劍便可知人,而尋芳的主人正是南宮璇。
從當初那楊姓少年出現起,她已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今果然所有的事都指向了一個事實——南宮璇不止殺了人,還殺的都是不該殺的好人。
“他與他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們呢?”她問他,“這問題我想了許久,卻實在想不明白。”
“你信我說的?”南宮瑾陡然愣住了,只因他曾料想她會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