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凱照笑不誤,還繼續挖苦他:“怎麼看起來那麼捨不得人家的樣子,你不是對她恨之入骨?”
簡書禾揉著昏沉沉的腦袋,再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幾天前我遇見恩竹了。”
“那個被你老婆逼走的前女友?”看來內幕不是一般的精彩,他順手撈出手機幫他記錄下“醉”帥的一幕。
嗶!
“雅安沒有逼她走,是我……都是我的錯……”他沒空注意旁邊的人在做什麼,捂著臉又陷入深不見底的懊悔中,被愧疚壓得喘不過氣,哽咽地向好友告解自己的罪過。
過去他沒有盡到保護前女友的責任,後來又親手摺磨深愛他的妻子,不明究理地向她報復,把她傷得那麼重……
是他,都是他害了兩個善良的好女人,讓她們前後為他吃苦受罪。
這幾天他想了又想,覺得自己之所以一直不願相信蘇雅安,其實是因為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無能,潛意識裡對音訊全無的前女友始終存有一份未盡的責任,假設她正在某處隻身受苦,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愛上另一個女人,自己過得幸福快樂?
然而這份遺憾的道義,卻成了凌遲妻子的利刃……
他這個該死的混球!竟然把無法守護前一段戀情的自責與憤怒,全都轉移到無辜的蘇雅安身上,即使好幾次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她,還是固執地相信這雙被仇恨矇蔽的眼睛,殘忍地傷害那個深愛他的女人……
“你說得對,她居然能忍到現在……像我這種沒良心的人,她居然能忍我那麼久……”他邊說邊捶自己,下手沒在客氣,但那點皮肉之苦仍然無法減輕內心沉痛的罪惡感,以及將要失去她的悔恨。
“所以呢?你現在無地自容、痛不欲生,打算要鬆手放她自由?”
“我不想,但她說和我一起……過得很痛苦。”他揪扯頭髮,也是跟自己有仇似的粗魯。
他一點都不想失去蘇雅安,但前女友的前車之鑑,卻讓他害怕自己若是堅持不放手,會再一次對妻子造成龐大的心理負擔,害她跟前女友一樣差點精神崩潰。
他不能再自私地傷害她,將她困在身邊……
“她痛苦的應該是你不愛她,那麼你就從現在開始懺悔贖罪,好好待她不就成了。”他收起手機,完全瞭解好友現在是愛慘了自己的老婆,才會“當局者迷”,連這點小道理都想不通,埋頭猛灌酒,愈灌愈迷糊。
“她……還會想留在我身邊嗎?”他的表情很彷徨,這幾天被內疚壓得自信全無,想要妻子提出離婚時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淡漠神情,他實在不敢奢望自己還能留住她的心。
“老弟,一個女人忍辱負重都愛了你那麼久,難道這樣的感情會在短時間內說變就變?”任凱一副“你是白痴”的口吻,要他自己想想她是不是那麼善變的女人,還給他一個非常有天良的建議。“別說我沒警告你,現在不把握時機抓住她,等人跑了才想追回來,可是難如登天。”
簡書禾晃了晃猶如千斤重的腦袋,似乎有點領悟到好友的提示,不過違反邏輯的是……
“你沒女人,怎麼一副很懂的樣子?”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是兩性專家,這跟他平常只愛錢、不談情的形象差很大。
“我懂你就夠了,別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他從公事包裡拿出這次出差的資料,扔給簡書禾。
“去洗個澡,振作點,以後不要把自己的工作往我身上丟,我只是個領微薄薪水的小員工,老闆。”任凱抱怨兼指揮,一臉受虐的表情。
“是,總經理。”簡書禾忍著頭痛一笑,沒看過董事長這麼聽總經理命令的。
況且他拿幾百萬基本年薪還嫌委屈,也真是讓人聽不下去。
不過好友這番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