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振的電話來了。
「我低估了你,你竟然還在做白領,這簡直是報復性示威。」
蘇西笑:「只有你最瞭解我。」
「想證明什麼?」
「我喜歡工作,即使是從前為生活,我也喜歡。」
「蘇西,我想與你談談。」
「我隨傳隨到。」
那樣慡快,雷家振又一陣難受,這原本是她最投機的小朋友,今日卻成為敵人。
「下班後到我寫字樓。」
「一定。」
蘇西知道非說清楚不可,這次會面躲都躲不過。
下午五時,她獨身去赴鴻門宴。
雷家振在等她。
辦公室內有冰鎮香擯,蘇西覺得比任何時候都口渴。
她自斟自飲。
雷家振開門見山。
「蘇西,你繼承亡父一半財產,已經十分富有,不必貪圖朱家財富。」
「不,&ot;蘇西說:「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認識這個人超過二十載,&ot;雷家振聲音苦澀,&ot;他不是一個易相處的人。」
「我可以猜想。」
「他的前妻失敗,我又一無所得,憑什麼你認為有機會勝出。」
「我年輕,樂於嘗試。」
雷家振語塞,過片刻間:「你不會後悔。」
「愛人,被愛,怎麼會後悔。」
「將來,你會替自己不值。」
「愛人,被愛,有何不值。」
雷家振嘆口氣。
「我有家母遺傳,在感情事上,十分勇敢。」
「蘇西,我一直喜歡你。」
「此事千真萬確。」
「我從來沒有求過人。」
蘇西攤攤手。
「現在有一事相求。」
「我能做到的話——」
「你絕對做得到。」
蘇西微笑,&ot;那是什麼事?」
「為著我的緣故,離開朱立生。」
蘇西訝異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雷家振會像所有愚婦一般,開口要求情敵自動退出。
這種做法,華人有句成語,叫與虎謀皮,怎麼可能成功,蘇西深深悲哀。
而雷家振居然還以為可以打動他,&ot;蘇西,你年輕貌美,又繼承了遺產,如虎添翼,適齡物件多的是,何必一定選擇朱立生。」
她說對了,那的確是一項選擇。
「我與他已有二十年感情,我再也找不到人替代他。」
蘇西不語。
「蘇西,你可願意離開他葉
蘇西不加思索,一口拒絕:「不。」
雷家振臉色灰敗。
她忽然露出老態,眼角與嘴角都添了皺紋,且嚴重下垂,形成悲苦之相。
蘇西覺得不忍,別轉了頭,站起來,&ot;我告辭了。」
雷家振卻說:「慢著。」
蘇西更加難過,忍不住說:「別再說下去了,你是雷家振,你損失得起。」
「我也是人。」
「無論如何,你應比其他人更有智慧。」
「蘇西,我會叫你後悔。」
未了,蘇西雙眼看著天花板,嘆口氣,&ot;一定要做得如此醜陋嗎,我們曾是好友。」
「正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好友?」
「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這是實話。」
「現在你已知道。」
「你是資深律師,為何在這種簡單的事上與我夾纏不清。」
「蘇西,你與朱氏兩父於同時戀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