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做值得嗎?”楚若顏柳眉輕鎖,“二妹妹,你向來是府上最聽話的那一個,我雖勸你要有自己的主意,可這次為了一個男人,你連穢亂宮闈的罪名都擔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他值不值得你這樣付出?”
楚若音一怔。
這些年在府上,她就像一朵空心的花,母親說要學琴棋書畫,她就去學,母親說詩詞歌賦也不能落下,她就拼了命地做到最好。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做不完的女工針線,反而是她感興趣的算學,母親卻認為過早管賬會分了她的心神,不讓她沾手。
日子過得如死水一般乏味,直到遇到他……
“大姐姐,你知道嗎,我前些日子在儲秀宮裡,闖了大禍。”
楚若顏微愣,只聽她道,“那教習嬤嬤讓我們站儀態,在我們每人頭頂上放了一個瓷碗,說要站足一個時辰才能放下來,不慎我前兩日扭傷腳踝,同嬤嬤求情她不準,於是站了不到半個時辰,腳一軟就摔碎了瓷碗……那是貴妃娘娘最喜歡的青花瓷釉碗,所以教習嬤嬤抓了我要去瑤光殿,要讓貴妃娘娘問的罪。”
楚若顏聞言嗤笑:“薛貴妃最喜歡的瓷碗還能用來訓新人?那是擺明了要尋你的錯處!”
這薛家也真是蹦得太高,這段日子忙著應付安盛,居然把他們給忘了!
楚若音卻螓首輕搖:“終是我犯了錯,被人尋到短處,可就在要出儲秀宮的時候,我聽到一個聲音說——‘一個青花瓷釉碗,本王那裡多得是,明日就送個新的過來’。”
楚若顏輕嘆口氣。
是秦王來了。
英雄救美,老套的戲本……
楚若音的眼睛卻亮了起來:“當時那教習嬤嬤不依不饒,非說什麼我摔碎那個是貴妃娘娘的最愛,旁得都替不的,於是王爺就發了火,讓底下人隨意取個瓷碗來,放在那嬤嬤頭上。王爺說從現在起這瓷碗就是他的珍品,嬤嬤什麼時候站不住摔下來了,就問罪!”
“大姐姐你不知,我從未見過教習嬤嬤那般狼狽,當場跪在王爺跟前磕頭認錯,王爺還看了我一眼,說此後但凡再讓他發現她刁難我,我損傷一根汗毛,他就拔她十根。”
楚若顏卻沉默了,良久低聲道:“對不起……”
楚若音不解地望著她,卻聽這位長姐道:“你前次回來我們就知道,薛貴妃因為姑母的事處處針對你,可誰也沒能幫上你……”
親人缺位,才會讓外人有機可乘。
可楚若音連連擺手:“不、不關大姐姐的事,進宮是我自己選的,有什麼磨難也該由我來面對……而且、而且我很慶幸能遇見他,大姐姐,你知道嗎,後來我親手縫製了一個荷包,等了好幾日,終於等到他路過儲秀宮時送給他。”
“王爺竟還記得我,笑著問我那教習嬤嬤可曾再欺負我,我說沒有,感激他上回初次見面就肯相助,可他卻說我們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在皇后娘娘舉辦的馬球會上,我們就已經見過了!”
少女揚起頭,秀氣的小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喜色:“我才知,原來那次我險些跌倒,救下我的公子就是他!大姐姐,他是王爺呀,竟還記得我一個小小的秀女,還救了我兩次……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他才好,他卻說非要報答,就吹一首漠北的小曲兒吧。”
“於是我去學了漠北最出名的那首擊壤歌,他很喜歡聽,我又學了好多好多漠北的民謠,大姐姐,你可曾嘗過為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滋味?睡也念著他、醒也想著他,時時在想他眼下在做些什麼?”
楚若顏呼吸微緊,眼前當真浮起一個坐輪椅的人影來。
她趕緊收束思緒把這小人兒趕出去:“然後呢?你就這般對他……”
楚若音臉頰泛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