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道:“母親不是送了十二家店鋪、二百畝良田嗎?哦好像還有兩處別莊。”
提起這個玉露眼睛瞪得溜圓:“姑娘,您不是想讓他們出錢吧?您忘了這些田頭、掌櫃可都是夫人的人,讓他們拿錢,那不是鐵公雞拔毛嗎?”
楚若顏一本正經地點頭:“不錯,正是鐵公雞拔毛。”
當天下午,這些田頭、掌櫃們就被叫了來。
為首的是胭脂坊的掌櫃江濤,他是小江氏一手提拔起來的,未語先笑:“大姑娘,小人都聽玉露姑娘說了,您急著使銀子,小人也不敢含糊,這樣吧,我們胭脂坊出一百兩。”
一百兩?
那跟兩萬兩比起來簡直杯水車薪啊!
玉露急得要跳腳,楚若顏制止她,抬眼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餘下的幾家交換了眼神,紛紛道。
“小人這兒可以拿八十兩。”
“我們五十兩。”
“哎呀大姑娘,小人鋪子今年生意可不景氣,實在要湊的話,勉勉強強二十兩吧……”
這數越報越低,最後還有耍賴說賬沒收回來沒錢的。
楚若顏看著這一群腦滿腸肥的江家人,知道他們私下早已勾兌好,依然平靜道:“江掌櫃,你是老人了,還請幫若顏算算,加起來大概有多少呢?”
江濤隨意估了個數:“約莫五六百兩吧,大姑娘要是嫌少,小人還能再湊個幾十兩的。”
這也就哄哄這個不懂生意的貴女了。
事實上江家這些年產業做得極大,別說他們胭脂坊,隨便一家一年收益都在五千兩,鋪子裡的現銀跟流水一樣。
不過夫人交代了,名義上他們是跟著大姑娘去晏家,實際上原來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賺多少虧多少,不都是他嘴皮子上下一張的事兒嗎?
江濤都已經準備好說虧多少數了,哪知道楚若顏根本不問。
“江掌櫃,若顏雖不懂這生意之道,但聽你們說得,似乎各自店鋪都虧損得很是厲害,能艱難維持著就已不錯了,對嗎?”
江濤直覺有哪裡不對,一同來的已連連點頭:“是啊,大姑娘體恤,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小人們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能拿出幾十兩已經很不容易了!”
楚若顏“哦”了聲,心滿意足靠回椅背:“既然如此,那虧損的鋪面就都關了吧,左右也賺不了幾個錢,沒必要讓大家白辛苦下去。”
“!!!”
掌櫃們被噎個正著,江濤暗罵上了這小丫頭的當,忙道:“大姑娘誤會了,也不是連年虧損,只是生意銀錢往來,大夥兒賬上沒什麼現銀。”
“這樣吧,大姑娘若真是著急使錢,小人們就咬牙再湊一湊,兩千兩,您看怎麼樣?”
他已經察覺到這位新主不好對付,主動放低了姿態。
楚若顏卻搖頭:“兩萬兩,一分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