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飛快想躲,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阿顏,我知你是嫌棄我的腿……”
“我沒有!”楚若顏立即反駁,卻見他猛地傾身,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就這麼在眼前驟然放大,“那你躲什麼?”
二人離得太近,楚若顏心亂如麻,一雙眼睛不受控地亂瞟。
“我、我沒躲……”
“嗯?”
女子頓時說不出話,全身緊繃,羊脂玉般的臉頰霞色盡染。
晏錚緩緩低頭,湊著那雙殷紅的朱唇印去。
楚若顏想起曹家、想起方才徐老說的寶親王,心頭一軟閉上眼——
唰。
他忽地伸手抓住她耳邊一隻亂飛的蚊子。
楚若顏頓時鬆了口氣,可不知怎麼,心底竟又生出一絲悵然失落。
晏錚看見她的眼神欣喜若狂,果然,他並非一廂情願!
然而獵人在捕獲獵物之前,最要緊的便是耐心。
何況她從來不只是他的獵物!
“阿顏,說正事吧,你今日來是?”
“哦!是爹爹和姑母讓我送禮,多謝你肯放過曹家!”楚若顏馬上讓人抬箱子進來,渾然忘記她今日來,本也是眼前這人向曹家提的要求。
等十大箱子落定,晏錚並無喜色,反是擰緊眉頭。
楚若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這禮備得太不心誠,只是爹爹說晏家缺銀子,弄那些花裡胡哨的,倒不如這樣實在……”
晏錚暗暗咬牙:“這哪裡是送銀子,分明是劃界限……”
這未來岳丈實在是個人精啊!
不過他聲音太低楚若顏沒聽清:“你說什麼?”
晏錚道:“楚國公考慮周到,我十分歡喜。”
楚若顏這才鬆了口氣:“曹家的事,我也要謝你……如今真兇伏法,你有什麼打算嗎?”
晏錚聞言卻皺了下眉:“只怕沒那麼簡單……”
曹棟一個沒有實權的駙馬,要想同時調動戶部、兵部甚至還有軍方,單靠一兩個自己人是做不到的!
楚若顏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懷疑……”
二人目光一對,卻都沒有說出那個名字。
晏錚低頭自嘲一笑:“你覺得我心思陰暗吧?居然會懷疑救命恩人?”
楚若顏搖頭:“人心思變,連你妹妹都……你會這般想也情有可原。”
晏錚目光軟了下來,這女子總是這樣,把人想得太好,卻又不會失掉護己的鋒芒。
“可惜曹棟一死,線全斷了,公子琅那邊追著曹棟給的線索也離了京。既然查無可查,阿顏,你先回去養養身子,我和秦老頭說過了,讓他明日就去你府上,再給你好好瞧瞧。”
這些日子寒症沒再發過,楚若顏自己都快忘了這事兒,想不到他還記得。
她微微彎唇道:“好。”
第二日秦老神醫如約而至。
他先給她把了脈,叮囑安息活絡丸繼續服用,隨後也給楚靜瞧了瞧:“呵,你恢復得倒比你侄女還要快,再吃兩個療程,估摸著就差不多了。”
楚靜一呆,楚若顏試探問:“這‘估摸著差不多’的意思是……”
“就好了唄,本就是被那些黃芪湯高麗參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傷了身體,治起來也不難。只是恢復不到從前,不過要行房啊、生孩子什麼的都不影響。”
楚靜顫聲道:“當真?”
秦老神醫最煩別人問他這話,哼道:“不信回去找你丈夫試試,生不出來找我老頭子行了吧?”
楚靜喜極而泣,她當真沒有想過,當初被薛老夫人弄壞的身體還能有康復之日……
楚若顏由衷道:“多謝秦老神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