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的主意,但我沒有想傷害你……”
“沒想傷害我?那侯爺以為,什麼才叫傷害?”楚靜氣極,滿面悲憤,“我自嫁入你侯府,可曾有一日懈怠,未盡人婦之責?我為你執掌中饋,養子孝母,可有一分不盡心?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薛貴沉默,這些年她這個主母,確實做得無可挑剔。
“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但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如就將她們母子接進府吧,我可以讓元林記在你名下……”
楚靜瞪大眼,簡直沒有聽過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薛翎忍不住道:“父親!您這是要讓外室子登堂入門?”
“什麼外室子,那元林也是你的弟弟……”薛貴不悅道,薛翎氣極反笑,“一個賤奴肚子裡出來的,也配當我弟弟?”
映紅嗚嗚兩聲,雙眼含淚看著薛貴。
薛貴頭如斗大:“那你們說,要怎麼辦吧?”
“把他們送走!”薛翎扶著已經搖搖欲墜的母親脫口說道。
薛貴卻道:“不行!”說完似乎覺得語氣太過嚴厲,又放緩聲,“那元林是畢竟我的骨肉,薛家血脈,豈能流露在外?”
薛翎愣住,沒想到父親會如此維護他們。
這時一個虛弱卻堅定的聲音道:“薛貴,我們和離吧……”
“娘?”薛翎偏頭望去,只見母親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你既不能忘情,那我成全你們,你就和她一起纏纏到老、百年好合吧。”
楚靜說完轉身要走,薛貴慌了:“靜兒,別走!”
這楚靜可是楚淮山的妹妹,他能力不行,能坐到工部司務的位置全靠這位大舅兄從中提攜!
咬咬牙:“好,那我把他們送走!”
映紅頓時嗚嗚掙扎,楚靜卻疲聲道:“不必了,你瞞著我養了五年外室,你母親又想過繼外室子讓他繼承家業,這麼多年,我在薛家還如同一個外人,這樣的日子,還有必要過下去嗎?”
薛翎雖不想父母就此分開,但看著母親滿臉厭倦,還是忍著握住她的手:“娘,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女兒都支援您。”
薛貴看她神情不似說謊,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無論怎樣,都不能和離,更不能叫楚國公知道!
“夫人,你想走可以,但你有沒有想過翎兒?你們楚家已經出了一個和離婦,等你再回去,翎兒的親事怎麼辦,她如今正和我的門生張吉在相看呢!”
楚靜全身一抖,整個人癱軟下來。
薛翎扶著她:“娘,女兒可以不……”她話沒說完就看見母親昏了過去,“娘、娘!”
這一夜不眠。
待到第二日晌午,小嬋到菩提院說了這些,楚若顏幽幽嘆口氣:“是我連累了姑母。”
一門出兩個和離婦,別說楚若音、楚若蘭她們的婚事要受阻,就連表姐這樣的外姓也免不了被牽連。
小嬋搖頭:“我們姑娘說哪裡能怪表姑娘您呢,夫人也全是為她才忍下這口氣。不過那對母子已經被送走了,是姑娘親自找的人牙子發賣,肯定尋不回來,而且侯爺也答應過繼二房的柏青公子,應該不會再生事端了。”
不會再生事端?
未必。
楚若顏回憶夢中,姑母瘋癲之後,父親幾次去探望都被表姐拒之門外……
若真是因為映紅母子,表姐不該有此反應才對,這其中只怕還另有風波。
“小嬋,你回去同表姐說一聲,承恩侯府開祠那天,給楚國公府也下張帖子,我想前去觀一觀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