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給薛貴妃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向秦王下手!至於慕容縉,更不是那種會陰差陽錯的蠢人!”晏錚冷睿的眸子眯了眯,“我同你說過吧,不要動楚家人!”
安盛揚揚眉:“是不要動楚家人,還是不要動你的二姨妹?”
晏錚哼了一聲,安盛大笑:“錚兒,你放心,為娘是有分寸的,一份‘醒酒花’,送你姨妹一樁好姻緣,日後你也有了秦王這個連襟,豈不是如虎添翼?”
秦王慕容縉,自父親走後暫時接掌了三軍。
他雖上陣殺敵經驗不足,但極有手腕,接管之後迅速提拔了一批年輕將領。
這幾個月功夫就在軍中站穩腳跟,可以說極為難得!
晏錚瞳孔一縮:“你的目的是他?”
安盛放下手中剪子,接過白帕擦擦手:“是啊,本宮這個九弟,可比他的那些哥哥們有用得多,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身上也有股狠勁兒,換了旁人,本宮可懶得浪費這麼多心思。”
“如此說來他還得謝謝你看得起他了?”晏錚譏諷一句。
安盛並不生氣,反是笑盈盈地看著他:“我兒莫惱,九弟是不錯,但也遠及不上我的錚兒,那麼多人都想不到本宮頭上,可錚兒你一猜就中,這不就是母子連心嗎?”
晏錚心下一陣反胃,面上不露分毫:“那依你之意是要成全他們,可現下楚家二女不願嫁,你豈非功敗垂成?”
安盛眉間閃過一抹戾氣,聲音卻愈發得柔和:“本宮要做的事,從來沒有敗過!”
語畢展袖:“羽徽,更衣,本宮要去見母后。”
慈寧宮。
薛貴妃跪在宮殿中央,上首的蘇太后抓起茶杯砸在她跟前:“看看你幹得好事!”
茶杯摔得四分五裂,直把薛貴妃嚇得哆嗦:“太后!不是臣妾……”
“不是你是誰,你當哀家是瞎的嗎?”太后厲聲道,“當時你急急忙忙來找哀家,說什麼楚家二女穢亂後宮,還攀咬到秦王頭上,哀家這才隨你去的毓秀宮!怎麼,怕事情敗露,連哀家都當棋子用上了,如今又不敢認了?”
薛貴妃渾身發抖連連磕頭:“臣妾知錯、臣妾知錯!臣妾是因為孃家兄長的事,被恨意矇蔽了雙眼,求太后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她一提孃家,蘇太后想起平靖侯,逼出一聲冷笑:“為孃家人報仇,天經地義,哀家是為這個罵得你嗎?”
伏在低聲的薛貴妃悄鬆口氣:“那太后您是……”
“蠢貨!陷害連把柄都留給對方,你就不知道先將那裴慶殺了?或是送金子的時候別用大內之物?”太后起身走到她面前,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別說這次是秦王,就是真如你的意栽到裴卓頭上,你以為他就查不出這些嗎?”
薛貴妃一愣,聽出這話中的教導之意,大喜道:“求太后教臣妾!”
“哼。”蘇太后這才斂去怒容,回到主位上坐下,“算你還有兩分眼力勁,哀家不妨實話告訴你,今次你牽連到秦王身上,哀家本是非常惱怒的,只不過那楚家嫡女於哀家有殺侄大仇,加上你若倒了,這後宮就是皇后一家獨大,她裴氏一族本就勢大,哀家可不想像前朝雲寧帝一樣,落得個外戚專權的下場,這才不得不出面保下你。”
“但你也要放機靈些,今日這樣的錯漏,絕不可再犯!否則哀家保得了你這次,可保不了你下次!”
薛貴妃連忙應是,瞅著太后臉色試探道:“可這次陰差陽錯,讓那楚家二女攀附上了秦王殿下,您看……”
說起這個蘇太后氣不打一處來:“不識抬舉的東西,一個臣女,居然敢嫌棄側妃的位置!不過正好哀家也不想叫她進門,就是縉兒這孩子,心地太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