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府,菩提院。
楚淮山將朝堂上的事一說,玉露驚喜叫道:“天啊,姑娘您要當縣主了!還有五百食邑,聽說京裡一半的縣主都沒您這待遇呢!”
楚若顏卻沒空理會,盯著姑母問:“他……他當真是這樣說得?”
應過一人,不牽連無罪之人……
當初她只是害怕他會傷到父親,所以提了這個承諾。
可沒想到他堅守如一,要知道曹棟害了他全家啊……
楚若顏心緒繁雜,楚靜握住她的手:“安寧侯是這樣說的,若顏,這次我們能逃脫生天,他只怕是全看在你的面兒上,所以當是姑母求你,去見見他吧。”
楚淮山板著張臉,但也道:“這小子這回算是為國保住棟樑之才,為父雖不喜你們來往,但也知恩圖報,他既放過你姑母一家,你帶上重禮,也算是還了這個人情。”
言談間楚忠進來,說已經準備好了。
楚若顏出去一看,整整十大箱白銀,加上銀票共計五六萬兩!
她抬手揉揉額角:“爹爹,您出手也太……”直白了吧,哪有直接送銀子的?
楚淮山冷哼:“晏序他們走了以後,晏家又沒什麼錢莊鋪子進項,一大家女眷,不就缺銀子嗎?不過為父還是那句老話,晏三不適合你,你謝他就是,可別又舊情復燃知道嗎?”
楚若顏嘴角一抽。
吉祥酒樓。
這次守在門口的是徐老,見到她便笑:“少夫人來啦?”
楚若顏對這個舌燦蓮花的老人頗為忌憚,也沒糾正他的稱呼:“晏……他在樓上?”
徐老點頭,轉身一瘸一拐地往裡走。
楚若顏跟在他身後,忽聽他道:“少夫人可知,寶親王死了?”
楚若顏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這寶親王雖被奪爵,貶為庶人,可到底是皇帝唯一的伯父。
誰有那麼大膽子要他的命?
徐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楚若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會是……”
“少夫人放心,寶親王前日夜裡與人交歡,馬上風了,內廷派人查過,已經結案。”見她要問,徐老又道,“您也放心,依著公子的吩咐,老夫不過是去前三任寶親王妃孃家裡坐坐,說了會兒話,手上可清白得很。”
楚若顏恍然,借刀殺人!
那寶親王從前仗著皇帝虐殺了三任王妃,如今沒了庇護,那寶親王妃家中自然要報仇!
因果報應,她不會為這老淫蟲惋惜什麼,只蹙眉道:“太冒險了!晏家現在的位置這般尷尬,若是讓人察覺,豈不前功盡棄?”
徐老聽她句句迴護晏家,目中流露讚許:“少夫人,您這話,老夫也跟公子說過,可公子當時只說了一句,他該死。”
楚若顏瞬間說不出話來。
晏錚這麼做,只能是因為寶親王對她起了歹心!
他這樣不管不顧地替她報仇,為做到這份上,讓她何以為報啊?
心事重重地走進雅間,晏錚就站在窗邊,兩手撐著窗欞。
她的雙眸陡然睜大,卻見他雙手一顫,倒回了椅中。
“晏錚!”
楚若顏快步走進去,只見他神色陰鬱地盯著雙腿,聽到腳步才收斂神情道:“你來啦?”
楚若顏半蹲下身,撫上那觸感冰涼的大腿,輕聲道:“你別太著急了,當初張院判說過,需半年才能站起,要康復如初,至少也要兩年,欲速則不達,慢慢來總會有痊癒之日!”
女子聲音輕似泉流,低下頭時,露出腦後半截玉頸,雪白纖細誘人至極。
晏錚心頭一動啞聲道:“我等不了!”
楚若顏抬頭,撞上那雙隱忍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