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雲這一追問,還問出一段驚天動地、雞飛狗跳的戀情!
只聽那淵猿說道:“本來本仙人在釜淵住得好好的,偏不該聽聞大旅淵寶貝傳聞,過來尋寶。”
“尋寶?”張牧雲笑了,“是奪寶吧?然後就被抓了?”
“是啊!那蛇神娘娘太厲害了,還沒幾個回合,我就被她給撳住了。”
“那她為什麼沒殺你?”按之前橫山克崗等人的介紹,這大旅淵蛇神極為殘暴,幹下很多傷天害理之事。
“本來是要殺我的,不過……審問我一陣之後,她就深深地為我傾倒,請求我娶她為妻!”
“呃……”不可否認,聽著一隻猿猴忸怩害羞地說話,是一件非常考驗人忍受力的事情。
看見他這副表情,淵猿顯然是誤會了。他嚷了起來:“你別想錯了,雖然我……其貌不揚,但那蛇神娘娘修成的人身,卻是美麗婦人。”
聽他這麼一說,張牧雲更加好奇了。他打量打量淵猿的樣子,問道:“那她究竟看中你什麼?”
“才華!”剛才扭扭捏捏的淵猿,這時候忽然滿臉驕傲。
“才華?”張牧雲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時候遠近受傷倒地的東瀛好漢們,大多陸陸續續爬了起來。他們在橫山克崗和柳澤仙夫等人的帶領下,逐漸向張牧雲這邊靠近,將他和淵猿圍在了中間。
見身陷重圍,再無逃走可能,淵猿反而平靜下來,專心回答張牧雲的問題:“當初不幸失手,被蛇神娘娘擒住,對答間,小弟不經意感慨了幾句人生,便被蛇神娘娘驚為天人。她說,我說的那些不成章的短句兒,是她最喜歡的俳句。”
“哦?我知道了。俳句是你們這裡的詩詞,那就不奇怪了,”張牧雲想起中原舊事,便道,“此際最重詩才,你若是才華絕豔的詩人,被女子欽慕,自是不奇怪了。對了,你把你最得意的代表作說給我聽聽,也讓我長長見識。”
張牧雲說得客氣,淵猿可不敢不從。他忙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門,昂然吟道:
“水鶏だけ,
驚かさずは,
いかにして,
荒れたる宿に,
月を入れまし。”
儘管最近扶桑語功力見漲,但張牧雲碰上這樣拽七拽八的和歌俳句,還是摸不著頭腦。這時那柳澤仙夫趕上來,正巧他也是個和歌愛好者,見少年茫然,便譯作華文,解釋道:
“這妖猿吟的是:如果不被秧雞騙,明月怎得入草菴?”
畢竟是受過中原深厚詩詞文化薰陶的,張牧雲就算並非專職於此的文人,對詩詞一道的鑑賞素養,也不是現在大多數東瀛騷客能比的。這從他之前教授明日香櫻雪洞庭詩語就能看出來。所以,雖然他很想秉持對敗者的基本禮貌,但一聽柳澤仙夫這顯然已經美化過的翻譯,便忍俊不禁,脫口笑了出來:“這是什麼啊?真不佳——連我們中原六歲小孩吟的打油詩都不如!”
本來旁邊柳澤老法師見少年開口譏笑,便想替淵猿這幾句俳句辯解幾句,因為他真心覺得,這妖猿的俳句水平真不算差。不過聽到張牧雲說到連中原小孩打油詩都不如,柳澤仙夫忽然明悟,雖然話到嘴邊還是趕緊打住。他的臉上,浮現慚愧之色,心中再次勵志:
“我大和文化禮制,都模仿學習中原天朝。本以為大有所得,誰知今日即從這中原少年口中便得知,我大和國離天朝真正的水平,還差得太遠!大和諸君,要努力啊!”
柳澤仙夫表情尷尬,心中糾結,那淵猿卻十分反常地表現出一種如釋重負之感。“你也覺得我的俳句太差?”淵猿不憂反喜,“我早知如此,我從來就詩才平庸。但那蛇神娘娘就是絕口稱讚,弄得我壓力太大,每夜苦吟到天明,才勉強能滿足她的要求。今日既折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