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打哪兒冒出三個女娃兒,他眯著小眼一瞧,便頓時覺得渾身有些不對勁。他王道陵也是多年修行,頗能相面。拿法眼一瞧剛才這少年,當然是一副平凡普通的模樣,不用擔心。難道他這小小年紀,能達到返璞歸真神光內斂的境界麼?當然不可能。不過另外這三個女娃兒則大大不同。
比如,第一個跳出來的那個,神色凜然,雖有國色天香之貌,或只在少艾之年,但舉手投足間卻已不經意帶出千般傲氣、萬種威嚴!那個第二個蹦跳而來的小女娃兒,則看似雛齡,但一對上她那雙明澄澄、水汪汪的大眼睛,稍一凝視,卻覺得其中有如黑淵,竟似有狂魔亂舞,萬鬼呼號,叫他不自覺便膽顫心寒。而第三個最是不善。雖然看她模樣,曼麗空靈,身姿嫋娜臨風,有如幽山靈蕊,不過她嬌靨上那雙眼神卻極為銳利,此時一掃尋常女兒羞赧之氣,只管死死盯住自己,竟似是躍躍欲試,恨不得自己馬上便跟他們出手!
“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不覺間,剛才氣焰囂張的王道陵冷汗直冒,心中竟升起些不祥之兆。
“怪不得他如此膽大!”
這時他再覷眼看那少年,印象驟然改觀!看看四周民眾,想了一想,王道陵便柔和了聲音說道:
“咳……這位小哥,倒不怪道爺剛才和你生氣。實是你這話忒個無理。不怕跟各位說,無論法力多高強的妖怪,經我寶箱收了,斷無生理。不過呢,”
見張牧雲神色依舊遲疑,王道陵話鋒一轉,道:
“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又道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這般說來,我回想一下,先前那孽畜的叫聲確實不夠淒厲。說不定,還真的沒死。”
加重說著最後一句話,王道陵便轉身走到地上那隻剛剛收妖的紅漆棗木箱前,自言自語地說道:
“說不定妖怪真沒死透。”
一語未了,那銅皮包裹的紅漆木箱就如知他心意一般,忽地在地上上下震動了幾下,就像其中有什麼活物在掙扎衝撞!
“唉呀好孽畜!”
見木箱忽然動了,那王道陵倒似一驚,脫口叫道:
“果如小施主所言,這孽畜還未伏誅!”
口裡叫著,王道陵忽然彎腰,猛一揮手,那手掌已然“啪”一聲重擊在木箱蓋上。手起掌落,木箱蓋上霎時激起一溜火光。
“啊!——”
這一回,果然只聽得猛然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餘音嫋嫋,移時而絕。聽起來,這回那關入箱中的狐妖終於斃命了。
“這位小施主——”
揮掌斃妖,王道陵站起身扭臉剛要跟張牧雲說話,冷不防這少年卻走了過來,自己半截話還在嘴邊,卻見他忽然做出個怪異動作!光天化日之下張牧雲雙手張舞如輪,還不等王道陵等人反應,便見得眼前白光一閃,霎時間耳輪中只聽見“咯吱吱”一陣巨響,有如冰塊碎裂。變生肘腋,等王道陵回過神再扭頭看時,卻見地上那原本硃紅的銅皮木箱上,已覆上一層白茫茫的冰霜,整個地凍在一團亮晶晶的冰雪之中,正是寒氣凜然。
“哎呀!”
見此情景,王道陵臉色劇變。而張牧雲卻神色坦然,正一臉真誠地跟王道陵誠懇說話:
“道爺您不知道,我最近偶然也學得幾手醫術。雖然前些天也拿它成功治過人,但沒事時一琢磨,總覺得這醫術也像法術。這不,剛才我見那妖怪裝死,十分狡詐,儘管道爺您又添了一掌,我怕它還沒死乾淨,便索性試試我那些像法術的醫術,哈哈,沒想才試了一招,就把箱子快凍裂啦!”
“……”
張牧雲羅羅嗦嗦這一大段話,其實王道陵已什麼都聽不見了。呆若木雞,立了一陣,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王道陵在認真聽那少年說話時,他卻猛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