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慄薇姮已經到了,他們坐了片刻奚臨軒才來,顯見是睡得也不甚好。慄薇姮也奇怪地問衛林下為何臉那麼白,衛林下搖搖頭只說沒事,偷偷看一眼奚照庭,他正衝她挑眉毛,一臉的不善。
完了,她還有小辮子抓在奚照庭手裡呢。
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神態、奚照庭不停的關注目光都看進默不作聲的奚臨軒眼裡,這令得他心裡生出許多厭煩。
吃過飯,大家商議著玩什麼,慄薇姮說昨天見那邊有荷塘,不若去找找有沒有蓮蓬吧?奚照庭第一個便附和。
荷塘邊,慄薇姮不知怎麼也發現了石樁,興奮地提裙邁了上去,蹦跳著往水深處走,招呼奚照庭跟在她身後,燕郡主也去玩了,衛風致護駕,於是岸上便只剩奚臨軒和衛林下。
“你去吧,不必陪我。”奚臨軒說道,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能自由走動的好處,那樣他也可以親自去採幾隻蓮蓬,嚐嚐和故鄉一樣的味道。
衛林下搖搖頭:“反正等他們採回來也不會自己吃,等著好了。”
奚臨軒看她一眼又轉回目光,哦,對,這才是衛太傅家懂禮節知規矩的千金小姐呢,她怎麼可能跟別的丫頭一樣去蹦蹦跳跳。
四個人玩了好半天,大概也沒有認真在採蓮蓬,所以回來的時候只衛風致手裡拿了一個,他還奇著怪:“花倒是凋了好幾朵,蓮蓬卻只有這一隻,看那痕跡像是也剛被折去不久,不知道是哪個好吃的奴才搶了先機。”
“雖不知道是哪個饞嘴的,但能一腳把石樁踩斷想必是個胖子。”奚照庭說道,一邊不著痕跡掃了衛林下一眼,心裡恨呀,他不過是早起練個功就碰見了倒黴的衛林下,害得他喝了一大碗辛辣的薑湯才將寒氣驅了。
衛林下也不吭聲,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好像他諷刺的不是自己。
玩玩鬧鬧很快又到了晌午,吃過午飯他們就要啟程回王城了,閒聊的時候慄薇姮又問衛林下:“沉璧姐姐,你的臉早上白白的,現在怎麼又紅紅的?”
“大概是太陽曬的吧。”衛林下說道。她不舒服,頭緊緊的像套了箍了一個圈,身上也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這頓飯衛林下吃得味如嚼蠟,幾次欲嘔,好不容易吃完,各自回房打點行李,玉墨偷偷把手貼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立時驚訝說道:“小姐,您定是早上涼到發了燒。”
“別聲張,這不就回去了嗎?玉墨,回頭別跟我娘說實話,就說水上鬧得晚了吹了風。”衛林下囑咐道。
回到衛府衛林下就撐不住了,燒得一晚上都蓋不住被子,起來喝了兩次藥,到早上燒才稍稍退了,衛夫人來又把丫環們斥責了半天才走,她一走衛林下叫過玉墨,玉墨端了點酒和棉球,給衛林下燒得發乾起皮的嘴唇塗了塗,衛林下讓她親自把蓮蓬給奚臨軒送去。
玉墨拿著蓮蓬送去給奚臨軒,他正看似百無聊賴地拿著本書看,半天都不翻一頁。
“殿下,小姐命奴婢給您送這個來了,昨天本該來,可小姐燒得厲害一時就忘了,她說請您見諒。”玉墨把木托盤小心放好。
奚臨軒掀開上面蒙著的紗布,五個蓮蓬整整齊齊地擺著,他不禁愣了下,問道:“這是哪來的?”
“回殿下,是小姐昨天早上去採的,小姐說,霍地的蓮子大概不如京城的好吃,但總算是先熟的幾個,嚐嚐味道也好。”玉墨說道。
“嗯,回頭替我謝過衛小姐吧。”奚臨軒說道。
玉墨回了房,衛林下正又被灌一碗藥,苦得五官都皺了起來,吃了兩顆蜜餞才問她奚臨軒說什麼了,玉墨笑著端了杯蜂蜜水給她一邊說道:“殿下說謝謝小姐。”
衛林下也未多想,從枕邊的帕子裡翻出她昨天就已經掰開的蓮蓬拈了一粒蓮子來吃:“這東西做成粥還行,這樣吃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