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喪命。 如今聽聞側妃娘娘是救了出來,這倒好了,老毛病不但犯了,還更嚴重了。也不知當中曲折如何。
岳珂與碧瑤道了別,出了花園而去。我在此處無趣,又想試探一番岳珂是否真信了碧瑤之語,便一路尾隨,瞧著他過了迷迭小徑,出了垂花門,穿過遊廊,向著一處院落而去,忙現出真身來,哎喲一聲,向著路邊跌過去。
眼前伸過一雙臂膀來,將我一把撈進了懷中,卻又猛然推了開來,那人的一張俊臉頓時漲得通紅,呆愣愣瞧了自己的手掌一眼,面上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我許久不見岳珂,他卻將我全然忘記,這本該是一樁悲憤辛酸,令我自傷自憐的事情,可偏偏此刻他俊面泛紅,手足無措的模樣瞧來頗有幾分意趣,竟令我朗笑出聲:“三殿下是覺得自己這動作做得太過嫻熟,大惑不解吧?”
他點點頭。
我露出幾分幽怨的神色來:“小仙雖然是離光殿下的未婚妻,但三殿下從前對小仙……對小仙作了夫妻之事……”既然碧瑤要顛倒黑白,我何不就順著她說的往下編?
岳珂既然失了憶,全然不記得過去之事,他定然只信任其妹,我與其做吃力不討好之事,非要與碧瑤唱反調,還不如在她的謊言之上再編幾句,套出岳珂這段時間的經歷來,才最為重要。
果然,此言引得岳珂駐足不前,神色恍惚,眉毛皺在了一處,卻仍是一副健忘的模樣。
我深恨他這副模樣,又愛煞了他這副模樣。只覺他這般呆呆傻傻,倒也可愛的緊。我若再想法欺負上兩回,那便更妙了。於是泫然欲泣:“三殿下不信青鸞,難道連自己也不信了麼?”
他不知就裡,只一味往我的套子裡跳:“我自然是信自己的。”
我拉起裙子來,他連忙掩了雙目,如今倒是規矩了許多,不若從前一般胡混了,我倒情願他一直這般規矩下去,傻一點也不要緊。拍拍他的胳膊,嗔怪道:“三郎從前只怕青鸞鐘意上了離光,外物不能縛心,卻還是去求了月老,替你我二人縛上了這赤色的姻緣線。不信你來瞧。”
本來叫他一聲“三郎”,內心多有忐忑,又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傷感,若他在清醒之時,聽見這一聲呼喚,怕要欣喜若狂了吧?但見他傻傻不知回應,心中無比失落,且瞧他反應。
岳珂將一雙眼睛探出來,低頭瞧了一回我腿上的紅繩,又詫異道:“這婚姻緣不是隻有凡人才結的嗎?怎的仙子也結?”
我深情凝視他,明知他不記得,但唯願他將來想起這一幕,還記得我的眼神,我眸中情意。溫柔道:“這是三郎你專求了月老才替你我二人系的。不信你瞧瞧自己左腳腕。”
他懷疑的掀起了袍子,拉起長褲來,果然在腳腕處,隱著一條細細的紅線,彷彿藏在面板裡的一圈紅色的血管一般,顏色並不太深,尋常大意,不仔細根本容易忽視。
有了這姻緣繩作證,他神色立時親近了不少,似乎對我多了幾分歉意,撓撓頭,侷促道:“岳珂從前莽撞,不應該冒犯了仙子,這卻是岳珂的無禮無知之處,還請仙子諒解。只是岳珂前事盡忘……”
我不等他說完,目中便含了一泡淚,低低道:“三郎無須為難,青鸞只是想來瞧你一眼,瞧一眼便好!我已知如今你嫌棄青鸞乃是修羅公主,與天界勢不兩立,由此才生了分離之心。只是青鸞痴心不改,總想著你我相愛一場,總不能這般不明不白的便作了陌路人,這才求了父王同意我前來見你一面。見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起先本是戲語,欲擒故縱之語,但說著說著不禁悲從中來,句句戳心,分明與現實無異。若岳珂一味健忘,修羅爹爹又不同意,我與他大概只能落得個黯然分手的下場罷了。
想至傷心處,那淚珠便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