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行不通了呢?”
芳重見得他昂藏男兒窘迫的立在我身旁,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你就休得欺負雄力這老實孩子了,他自然也是阿修羅豪爽男兒,只是上次接到王令,卻將公主看丟,又害公主受了重傷回來,他心中愧疚,只覺自己有負王命,看護不力,見著公主才這般多禮。”
我分神去瞧,果真見他目光之中隱含愧意,於是踮起腳尖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雄力兄不必如此,我自小野慣了的,倒是忘了你身負王命,總是我考慮不周之故,再多禮可就見外了!”
雄力唇邊立時綻出笑意來,連連點頭:“不見外,不見外。”模樣憨實可喜,與那起油嘴滑舌的浮浪子弟全然不同。
猛聽得臺上岳珂帶了三分怒意叫道:“雄力,不如上臺來比劃兩下?”
我從雄力肩上縮回手來,俯在芳重耳邊低聲詢問:“岳珂這會是不是被打壞了腦子,居然主動要求加人?”再瞧瞧他鼻青臉腫,不由大為憂愁:這要是再變作了從前那個傻子,可如何是好?
雄力已是一躍而去,場中其餘阿修羅眾盡數撤退了下來,偌大修羅場,只餘岳珂與雄力二人纏鬥,眾人叫好聲不絕,連方才那些受傷者,也是興奮不已,鼻青臉腫在旁高聲助威。
芳重朝著場內多瞧了幾眼,這才低笑:“明明是殿下刺激得嶽小子醋意上翻,這才引來他與雄力叫囂,如今卻又心疼了?”
我揪了芳重一條胳膊作勢欲掐:“青鸞豈是那起淺薄的鳥兒,非要引得兩隻雄鳥為我打起來,才算痛快?”
芳重連連點頭附合:“對對!殿下當然不會引得兩隻雄鳥為了你大打出手。”
我讚許的瞧她一眼,縮回手來,卻聽她繼續:“殿下只會引得一條龍與一名修羅為你打架!”
場中那兩條纏鬥在一處的身影,確然是一條龍與一名修羅,真是令本仙百口莫辯吶!
修羅爹爹後來在思篁殿接待來自天族鼻青臉腫的大王子,與前去傳喚大王子的同樣鼻青臉腫的雄力,待得岳珂拜見已畢,別有深意瞧了我一眼,笑道:“鸞兒啊,父王聞聽你前去親迎天族大王子,久候不歸,只得使了雄力前去再次相請,怎的各個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
殿內眾侍皆低頭憋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很想答修羅爹爹一句:父王您老人家不曾去修羅場,否則瞧見的可不是兩副鼻青臉腫,而是一群鼻青臉腫。
芳重輕笑一聲,上前道:“回稟我王,天族大王子與雄力今日這般模樣,也得怨陛下啊。”
爹爹詫異道:“這兩人年輕氣盛,一時打起來,切磋一番,可與本王有何關係呢?”
偏芳重會拐彎,此時才顯山露水,指著我比劃道:“若非我王將公主生的這般婀娜聰慧,怎能引得這些俊俏兒郎為了公主一顆芳心,打得昏天黑地呢?”
凡界有六月飛雪,以昭奇冤,可惜修羅界四季如春,就算本仙有冤,也難招飛雪。我拖著爹爹胳膊,指著他兩個道:“爹爹你怎能聽信芳重胡說。他兩個此時就在眼前,不如爹爹親口問問他兩個,怎會是為了女兒才打起來的?”
爹爹爽朗一笑,目注岳珂,道:“大王子遠道而來,來者是客,本王更想問問,與雄力這一架,莫非真是為了我家鸞兒?”
我不過是臉面上有些擱不下,扭著爹爹,只想讓他替我擋了芳重言語之中的機鋒,並非想讓他親口追問此事,哪曉本仙這位爹爹,生來的直腸直肚,半點心機不屑,開口便問。我一直僵在原地,既怕岳珂答出一個“是”,又怕他答出一個“不是”,心思迷亂,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聽到什麼。
岳珂微一躬身,誠懇答道:“與雄力這場架,實是為了公主殿下。”
我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