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八鳳雙駕馬車。乍看上去與其它豪府的女眷用車並無太大的區別。唯一挑眼的只是車帷上的刺繡,轎頂上的四角金銅朱雀。可便即使是如此……一路出宮上,車轎之外也多是路人指指點點,議論聲紛紛,都在好奇這位太子養妹吧?而那些認識的……鬱王府門前已經是香車鬢影,女人嘛,什麼時候都是愛攀比的,尤其是在這種場面上。才一下車,岑染就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傾羨和嫉妒?
唇角彎彎,仿若未見。扶著伊春的手下得車來後,緩步往鬱王府大門口行去。
鬱王府的管家自是有眼色的,自然趕緊迎上來,請安討好。伊春和貳味在東宮見這種場面多了,自是不在乎,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後一路進內。鬱王妃今日是壽星,正紅的喜裝上刻金絲的牡丹雍榮華貴,那樣的亮色本有些壓人,可偏偏鬱王妃一身驕氣傲骨,硬在繁錦華織中出挑錦繡出來,真真的人比花豔。
才三十五歲嗯?
岑染想想二十一世紀那個年代三十五歲的女人在幹什麼?有為生活四處忙碌的,也有黃頭麻臉的被婚姻歲月磋砣得不見顏色的,當然更有高齡剩女獨身一人的。似眼前的這位鬱王妃……眼簾轉轉,瞟瞟一路行來的這些貴婦,大多的年紀都在三四十歲左右。一樣的年紀百樣的形容,有得志容色的,更有落落寡歡的,顏色模樣差了多少。由此可見,女人活得好不好,與時空時間年紀完全不成正比!當然,如果你眼睛看到的便是事實。
今天賓客雲集,鬱王妃心情極好,不奈在正堂裡好好坐著,而是大堂外院出來進去的,十分快活模樣。
沈世雅進門,自然要向壽星賀禮,一番客套後,鬱王妃也沒怎麼仔細招呼這位,就打發沈世雅自己玩去了。反正今天來的未婚小姐多得很,不必拘禮。說完話,就笑著邁走了。完全不在意的姿態,看得伊春貳味心頭髮怒,就算是皇嬸,到底如今也是不一樣的,鬱王妃居然如此慢怠小姐!岑染倒不覺得如何,也沒有進正廳裡和那些夫人們閒聊,而是尋了二堂廊下一處較清楚的位子坐下。正堂二堂間的空當處擺放了許多小桌花幾,上面瓜果茶點俱全,相熟的小姐們三個一堆兩個一夥的在一起說些私密。
獨沈世雅一人一桌,無人敢來湊對。
不過這世上的事總是有例外的,而申世媛便是那個例外!
岑染有些訝異的看看這位,算下來一年不見了,申世媛身量比之去年相見時更加嬌滿,顯然已是大成。端莊風儀更加穩妥,可是眉目間神色落落。
“方便嗎?”
“請。”
擺手坐下後,伊春幫申世媛斟了一盞茶。茶是碧螺春,碧色的茶湯悠悠茶香……“最近還不如意嗎?”
“你說話倒直接!”一開話就戳人痛處。
岑染好笑,把玩著一隻硃紅的蘋果,聞著好香:“除了這個,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二人之間實是陌生了些。
申世媛讓這種詭異的對談弄得有些發笑,停下手中茶蓋,扭臉看沈世雅。今日她倒是沒有穿正紅,一身月銀色的南疆婆娑錦,看著便清爽。偶爾幾處水紅色的配襯傲然依舊,髮飾簡單卻是飛雲髻,一概頭飾也沒有太出挑的……
“申姐姐就這般想我?”看得眼都呆了?
申世媛沒有接沈世雅的打趣,只是低頭啜了一口茶後,想了想:“前幾天我見到賀世靜了,她的氣色不太好。”以賀世靜的身份,那日端陽宴本是該她出席的,可卻偏巧‘病’了。“今日她會來,你與她不妨說開,免得平白壞了一樁情義。”
算是正經的好話了!岑染亦有些打算,點頭後不語,卻引得申世媛有些側目:“你不問我……”如何知道的嗎?
岑染好笑:“申姐姐素來便是聰慧的。”尤其在這種‘事’上,關於沈家兄妹的事,申世媛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