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沈世宗說話辦事就老靠許多,學院裡除了和沈平雅那個異母妹妹冷目以對外,不論男生女員學長學弟都相得極好。溫煦卻不給人媚俗虛假的感覺。偶爾幫忙也毫不彰顯,一如他為了妹妹私下苦練左手書的事,便在朝學裡私傳盛廣。不論老幼皆對其十分敬佩!
朝學院長遲敬便一直對這個學生親眼有加,覺得沈世宗樣樣都好,唯一差強人意的地方就是不太……世故。似今日這般,太子殿下在少子太師李恆的陪同下抽查二課武項,多麼難得的機會?太子如何尚在年少,小國舅李恆更是後戚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二歲。這麼兩個平階入雲的官道放在前面,沈世宗卻依然如平常那般靜默自立,甚至比平時還退後些許。不似別的生員那樣著意接近,或者趁機彰顯。
遲敬暗暗搖頭,到底還是年少,知道卻不一定做得出來。今後且得歷練了。
因太子素來文弱,所以景帝一直執意讓太子培養自己的兵武親信。今天查察武課,更是將事情直接挑到了明面上,讓太子親自來挑選一下屬意的親下。
葉錦誠知道父皇的心意,也知道國舅對此事也很是滿意,所以今日事宜十分暢快。三界朝學生員裡,倒是真有不少武項拔尖的。只是……“怎麼不見定南侯二公子?”
定南侯王韁是父親極是器重的武將貴侯,長子王世勤便很是出息,次子世勳聽說也不錯,可今天怎麼沒見?
遲敬立在一邊才要說話,太子少師李恆便在身邊解釋了:“太子,今天是定南侯長子大喜之日,二公子大概是在家中幫襯了。不過他表哥沈世宗卻在,太子要不要見上一見?”
沈世宗?
葉錦誠想了想,有些印象,雖然印象的來源不太正,但對此人亦是有些好奇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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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來巡視朝學武課,是昨天定的。朝學裡除了兩個生病的,便只有王世勳一直因為直系親事而得以請假。母親要帶妹妹出去的事,說來還是沈世宗和母親同議的。原想著可以一起去,卻不料平白出了這種事。世雅那個脾氣……沈世宗不會忘記世雅七歲的時候,參加人家喜宴,卻和平雅大打出手的事。雖然這半年來脾氣是變了些,可手殘咽病皆容易為人詬病,若再碰上個輕浮的,打起來如何使得?
好不易操演完畢,想得太子走後和師長請假,去定南侯府看看情形。卻不料:“太子宣沈世宗架前答話。”
眉頭略皺,但仍是整整衣衫,跟在內侍後,抵達正臺官階之下。跪頭行禮:“生員沈世宗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便是沈世宗?”
葉錦誠今天可真是見了不少少年才俊,這個沈世宗比將起來,容色不算極出色,只清俊爾。瞧身子板便知道武課亦不行,大約是文人了。但一身氣度都很是不凡,殿前答話不焦不燥,平平穩穩。扭頭看了一眼小舅舅,李恆對沈世宗的印象也不錯。
遲敬看機會來了,自是在一邊悄悄訴了一頓這個學生的長處。李恆也藉機問了幾項,沈世宗皆對答極好。葉錦誠略略點頭,算是認可了。
因朝閱完畢要回稟君帝,是故午前三刻,太子殿下便離架了。
朝學生員大鬆一口氣的同時,也終於有機會嘰嘰喳喳起來。沈世宗卻並沒有附和,而是急步尋到本級的制師於正,表示想請假半天,去定南侯府參加表哥的喜宴。這種親睦之事,於制師自然是不會阻擾的,當下便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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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雅妹妹還真是文靜。”
鬧了一頓喜房後,新郎倌讓豬朋狗友拉出去準備灌酒了,內室裡,便只剩下新娘子還有一堆千金小姐。外室裡丫頭婆子們備膳席面,內屋裡則各自笑談。說的不過是剛才進來鬧房的公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