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正提著東西和周曉麗穿過廚房往門廳裡走,誰家也不會把客廳設計在廚房後面,來了客人先進廚房,很顯然,這是後門。
屋子裡陰冷陰冷的,大部分傢俱都蓋著白布單子,周曉麗只把沙發的布單撩開,然後蓋著一塊毯子就縮在沙發上不動了,剩下的全留給洪濤去幹。
“我說,這麼冷先別睡啊,我連衛生間都找不到,怎麼收拾屋子啊!”洪濤把行李放在客廳中間,看了看這個大客廳,稍微有點憷頭。
“我已經把暖氣開啟了,一會就暖和了,我在你家住過,對你收拾屋子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你就當是你家收拾吧,愛怎麼弄怎麼弄,別和我說話了,我頭疼,需要休息。”周曉麗真個人都縮在毯子裡,連頭都不露。
“嘿,異國他鄉啊,來了就得當傭人,這叫什麼事兒啊!”洪濤又發了句牢騷,結果看到周曉麗真的不動了,只好自己動手了。
也不知道她這個屋子裡的暖氣是從哪裡燒的,洪濤剛把客廳的白布單子收拾完,屋子裡就不像剛進來那樣陰冷了,有了一絲熱氣。洪濤說是不熟悉房子裡的佈局,那都是偷懶的藉口,計算房子再大,那也是房子,只要你想找,像什麼衛生間啊、雜物室啊、儲藏室啊都不難找到,至於掃把和墩布這裡肯定沒有,吸塵器倒是有一臺,不過洪濤沒好意思用,這玩意一開,周曉麗也就別打算睡覺了。
洪濤稍微有點強迫症,但是不重,他只要是在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會把屋子裡收拾的整潔一些,否則他待著也不太舒服。現在吸塵器不能用,他就從廚房裡找出一塊挺乾淨的棉布,然後找了一個不鏽鋼鍋當水盆,開始擦地。
“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每當你被迫幹不願意幹的事情的時候,你就想一些你喜歡的事情。
這是洪濤自我麻醉的方式,他把厚外衣脫掉,褲子也脫掉,就穿著一件羽絨背心和一身保暖內衣,然後跪在地板上,哼哼著一休哥里面一休擦地時候唱的歌,開始在客廳裡一條一條的推進。
“你這個活祖宗啊!擦地還唱歌,我詛咒你啊!¥#¥!¥#¥!”沙發上的周曉麗終於忍不了了,披頭散髮的從沙發裡蹦了起來,抱著毯子騰騰騰的跑上了樓,一邊跑一邊嘴裡還用日語說著,不用問啊,肯定沒好話。
“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咯滴。。。!”洪濤就當沒看見這個人,只是又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一休哥頓時在房子的一層裡復活了。
擦完客廳和門廳,洪濤也累了,而且肚子裡感覺到餓了,他跑到周曉麗的廚房裡翻了翻,啥吃的東西都沒有,冰箱就和新買的一樣,裡面連根頭髮都看不見。不過在櫥櫃裡,洪濤發現了一小袋麵粉,這下洪濤樂了,終於不用餓肚子了,只要有麵粉和鹽,他就能吃飽而且吃好,況且他還發現了一瓶日本海鮮醬油。
洪濤把面倒到一個鍋裡,用水合了一下,弄成一個麵糰,然後扣在鍋裡醒一醒。再從牆上掛著的鍋裡隨便挑一個出來,簡單清洗一下,然後放上半鍋水,坐在燃氣灶上。幾分鐘之後,洪濤順利的找到了燃氣灶的閥門,順利的打著了火,開始做水。
趁著水沒開的功夫,把不鏽鋼臺子上撒上一點麵粉,然後把麵糰用一個酒瓶子擀成薄片,在用刀切成兩指寬的長條,放在一邊待用。其實他想找面板和擀麵棍來著,結果真沒找到,只好湊合了。
水開了之後,把這些長麵條用手揪斷,順便拉伸一下,扔進鍋裡,這就是北方的一種麵食,北京叫“揪面片”,當然了,如果能有蔥花和蝦仁嗆個鍋,再加上點白菜葉子什麼的,然後用耗油、醬油、香油、醋、榨菜丁做成作料,放在碗裡味道就會更好,不過沒有也沒事,人餓了吃什麼都香。
趴在廚房的不鏽鋼臺子上,洪濤把一鍋麵片全消滅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