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這麼多年來,她很少睡到那麼晚,放假的時候她也從不睡懶覺,堅持在八點以前起床,只怕惡習成自然。
她心裡頭琢磨著等這袋鹽水掛完,非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回去上課,這時候教的都是幾天之後上天的東西,就算落下一點兒到天上後就不是一點兒了,那是人命和鉅額人民幣的事兒,不能疏忽!
護士把體溫計拿走,對著窗戶瞧了瞧,對楊依依報數:“三十八度九。”說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好歇著吧,這情況……你想上天也不會給你上呀。”
楊依依悶悶地應了聲,看著護士把她的床又搖下去,把體溫計放在消毒水裡,推著車走了。她躺在床上,兩眼呆呆地看著輸液管裡的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慢慢地,變成了她的心跳,撲通撲通,同樣的頻率,她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
她回憶著和趙騰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異常快樂幸福的日子,美妙的記憶沒有汙點,如果沒有後來,他們是眾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她忽然莫名地覺得,他們在這裡停下來放開對方的手或許是對的,戰爭一旦開始,就會源源不斷,永無安寧,與其讓他們將來的生活充斥著對對方的猜忌和不信任,不如到此為止,放對方一條生路,那麼至少他們的記憶裡只有對方的好,對愛情的期待。
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既然他要離開,那麼她就只能讓他離開。
她能做什麼?除了這麼想她還能怎麼辦?
趙騰躍走了,她就只剩飛機了。
想到這裡,她猛地坐起,床隨之晃盪了幾下,她決絕地拔掉了針管,換上衣服,強撐著往上課的地方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給好友推個文,題材新穎,寫的是一個女賊和豪門腹黑男人的愛情,大家可以去看看~
☆、殲情出擊12
12、
楊依依的低燒持續了很多天。
那天她燒的厲害,身上卻冷的哆嗦,撐了一天下來,體力不支,一回寢室澡都沒洗就躺到了床上。
眯了沒多久,李佳琪把她扶了起來,其實她根本沒睡著,兩眼無神地半掩著,問李佳琪幹嘛。李佳琪讓她請天假去吊水,休息一天,楊依依怕課程落下,死活不去。李佳琪問楊依依吃藥了沒,楊依依搖了搖頭,李佳琪看不下去了,恨恨地丟給她一盒退燒藥後轉身就走。
楊依依吃了藥,又裹著被子睡了一覺,好了許多,但燒還是沒退,頭依然暈乎乎的。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一週左右,楊依依每天三頓藥也不見好,更奇怪的是,這藥每當白天吃的時候她都會眼睛酸的要死,但是晚上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安靜的壞境下人總是特別容易紀念和感懷,每天只要楊依依一閉上眼,黑暗裡反反覆覆的都是趙騰躍的燦爛的酒窩和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片段。她不知該怎麼擺脫,只能輾轉反側,一遍一遍地數羊。
有時候她的腦袋裡也會猛然間冒出陸子霄冷峻的臉,其實在她和他的幾次“交鋒”後,在她的印象裡,陸子霄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反倒是時常似笑非笑地跟她開玩笑,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只有對待飛行的時候他才會收起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可是她和他明明接觸了好幾次,她卻忘了他最常有的表情,只記得最後那次他冷到極致的面容。
不過,她竟然還會驀然想起陸子霄這個她極其厭惡的人,這大抵已經算是異數,著實嚇了她一跳。
關於那天到底是誰送她去醫務室的,她到底也沒有思路,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感謝那位無名的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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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夏天過得真的尤其快,一個月就一眨眼地沒了。
七月,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好像又什麼都沒發生。
物是人非事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