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嘗一口……”
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想當一個好妻子了,儘管不會做菜,可她一樣堅持每天看過灶房裡開出的選單,怕下人們吃得差,怕他會覺得她這個主母不懂得惜老憐貧,她還拿出私房銀子添上了幾項雞鴨魚肉的開支用度。
想著秋盡就要入冬了,堂府裡裡外外的人若能有件暖和的新襖子肯定會很高興,也是她命蕊兒回孃家偷偷向庫房先生要了幾十匹棉布,交給外頭的針線工趕活汁,就是希望能在下雪前做好,分給府裡的每位下人穿。
她知道她以前在孃家的時候是個五穀不分的嬌慣大小姐,一天到晚只會支使下人做什麼,從沒體恤過這些人……可她知道他不一樣,他向來愛護自己家裡的人,就連跟個小丫鬟說話也是那麼和顏悅色。
所以她忍下昔日大小姐脾氣的作風,她希望他能看見自己的改變。
可是他什麼也沒看見。
“我到底還能做些什麼?”她頹然地捂住了臉,心口好痛好痛。“到底該怎麼做,他才願意把我當成他真正的妻子?才肯把我放在他的心上?”
丫鬟們沒有作聲,在緩緩走進臥房的堂燼示意下,她們靜靜地退出,臨走前憂慮地瞥了眼小姐。
“珞珞。”
談瓔珞驀地一僵,抬起淚眼濛濛的小臉。
堂燼眸光深鬱地凝視著她,“對不起。”
心底酸甜苦澀齊齊翻湧了上來,她喉頭哽住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剛剛在書房,我不該為了煩心談家扎手的生意瑣事,就對你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他伸手輕觸她佈滿淚痕的頰邊,“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相、相公……”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絞擰的心剎那間像是活轉了過來,“你、你是說真的嗎?你其實不是討厭我,這才不肯吃我做的東西嗎?”
“傻子。”他嘆息,眸光微微閃動。“我堂燼又怎麼可能娶一個自己討厭的女子為妻?”
“那麼你……是有點喜歡我了?”她忍不住得寸進尺地問。
“也許不只一點點——”他澀澀一笑。“甚至遠超過我願意承認的。”
她一愣,傻傻地、不明白地望著他。
堂燼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輕托起她紅若粉嫩蘋果的臉蛋,眸光溫柔地看著她。
談瓔珞心跳得好快好快,仰頭迎視他的目光,水靈眸底再也掩不住滿滿戀慕之情。
這一直以來的憤怒與淚水,失落與期盼,都只是為了一個原因——
原來,她才是那個愛慘了他的人。
風中,依稀飄過了一聲嘆息。
剎那間,談瓔珞還不及分辨耳畔聽見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他已經低下頭,柔軟的唇深深地覆住了她的。
然後,她的腦子突然變成了一團漿糊,再也不能思考、無法反應……嬌軀輕顫著,腦袋暈眩著,心兒怦然狂跳著,就這麼心甘情願地接受了他。
——她的郎君。也是她下半輩子最大的、也是最眷戀安心的依靠。
在這個美麗幸福的夜晚,談瓔珞經歷了種種極痛也極歡的癲狂快樂,在那一剎那尖銳的痛楚中,交織著清晰的愛慾與疼痛渴求,卻本能地想要更多更多……
迫切渴望他強壯的身軀覆蓋著自己,渴望那灼熱緊緊地將她從裡到外包裹著、徹底地溫暖著、眷疼著她。
堂燼明知千不該萬不該,因失控的情慾讓一切離開了原來的掌握,可是她的柔軟,她的戰慄,她的緊窒和美妙,一再令他理智遠揚,只能試圖在狂野的衝刺與需索,追逐極致歡愉的大浪之中,努力維持最後一絲絲清明……
——千萬別傷了她。
夜更深,冷月西沉,被欲仙欲死的歡狂快感徹底榨盡了氣力的談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