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下午的車。”
“呀!那你來這麼早幹啥子?這麼擠。”
尚宴笑笑沒有回答,大嬸也沒有細究只是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不再一起啊。”說完想想起了什麼細細的打量尚宴哄孩子嫻熟的動作,問道:“大妹子,你也有孩子嗎?”
“我還沒結婚,但我是一個幼兒園老師。”
原以為這樣大嬸就放過她了,不只是排隊太無聊,還是大嬸本身就太八卦了,訝然道:“你多大年紀了,怎麼還沒有結婚?我家媳婦可是二十多歲就生了浩浩。”
尚宴一驚,她還以為大嬸是浩浩的媽媽,只是大嬸有些滄桑而已,結果她竟然是浩浩的奶奶!
都說成了奶奶輩的人解決了自己孩子的終身大事後,都熱衷於一件事——給人說媒。
尚宴連忙打斷大嬸後面想說的話:“馬上就要到檢票口了,你快把行李拿好吧。”
果然大嬸不說話了,全神貫注到擠進檢票口的大業中,尚宴也抱著孩子稀裡糊塗的被人潮擠了進去。
一進候車大廳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放下浩浩,尚宴一路跟著大嬸,直到他們驗了票,尚宴才離去。
她運氣還不錯,9號候車廳人還不多,她隨便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安靜的坐著,一雙眼睛沉默的打量這周圍的環境。
大廳溫柔而明亮,幾片玻璃鑲嵌在具有金屬色澤的大廳頂部,陽光已經緩緩升起,柔和的光亮透過玻璃輕輕洩出,讓人看了就覺得暖暖的。接近三十多個站臺,每個站臺都有幾排座位,旁邊還有免費的熱水。
和六年前真不一樣啊,六年前她剛來到D市一天,剛出D市車站的大門,她就只有一個感受,D市太大了,四通八達的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行色匆匆卻又著清晰方向的行人。
那時她才醒悟,原來不是到D市,就能看見靳天堂,D市太大太寬,她一個人太渺小,就算靳天堂正在D市的某一個角落,她也不可能找到他的。
“你要坐車嗎?”當尚宴回過神來時,一輛計程車已經停在自己的面前,司機搖下車窗詢問道。
尚宴緊緊的捏住包裡僅剩的兩百多塊錢,這還是她儘量等到火車停下來時,在車站買了五包泡麵和一個碗每頓以泡麵果腹才省下來的。而會S市的車票就要兩百,她不敢在隨意花錢了。
所以尚宴沒有說話,揹著自己的書包,背對著司機離開。
司機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向著對他招手的方向開走。
那時候尚宴根本不敢走遠,就在車站外面做著,迷惘的看著車站外面通往不同方向的路。
那時的車站十分混亂嘈雜,車站的人流量大,什麼人都有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不過那是的尚宴完全不知道這些,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她,把自己的茫然和慌亂明顯的展露在外面。
同樣在車站外的兩名眼裡閃著精光的男子交換一個眼色,就像尚宴的方向走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笑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
尚宴拼命的向正跟著兩個男人走去的自己喊道,可惜那個稚嫩單薄的自己還是跟兩個男人走了。
感到自己彷彿不能呼吸一般,尚宴猛地睜開雙眼,屋頂上灼眼的白熾燈光晃的尚宴朦朧的眼睛一酸,直直的留下兩行淚。
聽見站臺穿來的播報聲:“請D456次D市開往S市的動車乘客,速去9號站臺候車……”
一聽這個聲音,尚宴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只是在做夢,平復下內心裡的驚悸,再次確認了一下手中的車票,尚宴就匆匆的趕到站臺。
這是站臺的人已經很少了,自己怕是還要感謝一下這個噩夢,不然她很有可能就錯過了這般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