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打掃戰場的朱儁,細細打量眼前的重甲鐵騎。
他口中嘖嘖稱奇道:“如此重甲,戰馬如何承載,”
載著五六百斤重物衝鋒,莫說此時的漢軍騎兵做不到,即使是鮮卑的王庭的黃金騎士也做不到。
蓋因戰馬負重過多不說受不受得住,馬蹄在高速賓士衝鋒下若遇凹凸碎石等物必然崩裂,如此一來坐騎必然報廢。
漢軍培育一匹戰馬所耗費的財力物力就不必多說了,普通拉車耕地駑馬,便可換來七八個奶大臀翹好生娃的小媳婦,更何況精心培育用來衝鋒陷陣之戰馬。
所以很少有人能夠像賊軍這樣喪心病狂,絲毫不吝惜馬力,這是把戰馬往死裡壓榨。
可能此騎兵衝鋒一次,戰馬便廢了吧,真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朱帥,俘虜帶到!”思慮間,有官兵押著幾名賊軍俘虜來報。
“嗯!”朱儁抬首,目光威嚴上下掃視一圈道:“誰能與吾解釋此馬如何承重,吾便放其一條生路。”
“大人饒命!”
“俺們本是豫州鐵匠,是被賊人裹挾至此,整日裡除了打鐵便從來沒有幹過啥壞事,大人饒命啊。”
一群鐵匠見到漢軍主將,急忙跪地求饒。
侍衛怒瞪,持刀向前:“朱帥問話哪來的這麼多囉嗦,多說一句廢話砍了汝等狗頭。”
“老實答話,敢有半句廢語,要你的命!”
朱儁制止了上前的官兵,指著地上的馬匹屍體,然後敲了敲厚重的鐵甲道:“此馬何能承載如此重物,其中關鍵何在?”
若是能弄明白其中關竅,以漢庭財力物力,組織千萬鐵騎何愁天下不平,諸胡不敬!
所以朱儁迫切的想要知道賊軍到底如何做成的,這種劃時代的戰略重器,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
“馬鐵!”鐵匠俘虜手腳並用,爬到近前,將上前一隻馬蹄抬起:“是馬鐵啊,大人。”
他指著其中一處黑黝黝由形金屬鐵片,訴苦道:“那賊首命我等日夜打造此鐵,說是戰馬金貴要給馬兒穿鞋,想來就是為此。”
“對對,不但要日夜打造馬鐵,還有騎兵兩側的雙馬鐙”
俘虜們言辭懇切,想到往日心酸與背井離鄉的無奈,他們就積極控訴李賊罪狀以及可恨之處。
“戰馬金貴?”朱儁皺眉,賊軍如此殘暴,絲毫不吝嗇馬力,還言金貴。
心中疑惑,但他卻沒有計較,而是命人砍掉馬蹄拿到身前仔細觀察。
黝黑的馬鐵與蹄上角質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觀察,還真發現不了。
拿著馬蹄用隨身刀劍敲了敲,噹噹有金鐵之聲迴盪,然後又見到了所謂的雙馬蹬。
朱儁皺眉沉思:“鞋子馬鐙”
“鞋子”
“不好,驍騎危矣,”
朱儁豁然抬首,敵軍有此鐵配備,馬蹄再無崩裂之憂,騎兵亦可長途不息。
加上雙馬鐙保持身體平衡的優勢,而此時凌戰五千驍騎追去,豈不是!
“快,派人去截住凌將軍,嚴令回師,窮寇莫追,”
他看著傳令兵離去後又不放心,留下一些人快速打掃戰場,遂下令大軍啟程。
朱儁抬頭望天露出一絲憂慮:“希望還來得及”
原武縣,大戰結束後李信坐在死去戰馬上,身邊一群笨手笨腳的賊兵為他包紮傷口。
“嘶!”他鋼牙緊咬,疼得他直抽冷氣!
一路被官軍狂追,身上的劍傷崩裂多次根本沒有時間處理,此時漢軍騎兵覆滅他心頭鬆了口氣,遂叫人處理傷口。
可惜隨軍醫師一個不剩,只有些粗手漢子草草包紮。
“公則,隊伍情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