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畔,千帆共進,舟舸連綿。
主力大軍抵達河岸,各部士兵在將領督促下,迅速登船。
“啟航!”
嗚嗚嗚!隨著大軍登船完畢,一聲令下,徵召而來的船手漁夫,迅速楊帆擺舸,順著黃河浩浩蕩蕩的南下。
“快!在快點!”黃河兩岸寬廣無比,湍急的水流,在烈陽蒸騰起薄薄水霧。
河床下更是暗流湧動,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
此時卻沒有人在乎這些,一眾士兵自登船之後,便忍不住疲憊呼呼大睡過去。
將領們則強打起精神,緊握刀兵,催促船伕加快速度。
“將軍,不能再快了,這樣下去船體要崩裂的!”
有船伕勸誡,他們常年生活在黃河江面上,自然知道其中兇險。
“嗯,讓你快,還敢頂嘴?”
韓忠把眼一瞪,臉上刀疤縱橫,更顯猙獰。
“唉!”面對手握利刃的大頭兵,儘管心中憤懣,亦不得不硬著頭皮加速。
“嘩啦啦!”水波盪漾,一艘護衛嚴密的大船上,李信站在船頭扶劍而立。
迎著河面清爽的冷風,目光略過兩岸飛馳而逝的光景,原本沉重的心情好舒緩不少。
冷兵器時代,水運是最方便最快捷的一種運輸方式,比之牛車馬匹過之不及。
正所謂:兩岸猿聲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還…
秦之鄭國渠,隋之大運河,其中作用不用多說,哪怕到了新世紀,水運海運仍然是世界主流之一。
而黃河貫穿幷州南北全境,有此便利,也是李信棄幽取並,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為有黃河水道的存在,他才能於最短的時間內,率大軍橫穿幷州各郡縣,拿下更多地盤。
河水濤濤兇猛異常,舟船飄搖,一些小舸更是有傾覆之險,雖如此,賊軍也得行險。
因為戰爭,本就兇險,哪能順心如意
與此同時,幷州晉陽,刺史張懿丁原等人,也收到了賊兵復返的訊息!
“你說什麼,賊兵不是快抵達幽州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西河郡?”
高大的府殿內,張懿除了氣急敗壞,心中也是慌的一逼。
要知道,他們十多天前可是狠狠的,從賊軍身上挖下一塊肥肉。
幷州上下吃的滿嘴流油,也把李信得罪慘了。
如今聞聽,賊軍復返,且行軍速度快的出奇,一日三百里。
從賊軍反覆,到他聞聽訊息,賊軍兩日間,已經連下雁門、武城、定襄、離石、呂梁、西關等三十多座郡縣城池。
李屠夫侵略如火,攻城掠地的速度宛如離弦利箭,若訊息再晚兩天,這晉陽都未必保得住,張刺史怎能不急?
李屠夫的名聲有多惡,天下早有耳聞,過往種種都證明了,這貨的狡詐兇殘。
司州各郡,屍積原野,十室九空,便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心狠手辣。
空蕩蕩的大殿內,迴盪著張懿的咆哮聲,傳訊兵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只是一個普通傳訊兵,對於賊軍為什麼會出現在西河,怎能清楚。
丁原神色沉重,不得不出聲道:“賊軍本已行至幽並邊界,如今突然折返出現在西河,其中必然有大事發生。”
“若所料不差,必是洛陽出現了變故,導致賊軍不得不放棄北上,反而將目光放在了幷州身上。”
他心頭凝重,看向瑟瑟發抖的傳訊兵:“可知西河賊將是誰?其兵幾何?”
“稟武都侯,如今屯兵西河的乃是賊軍悍將太史慈,看規模大概有三萬多騎兵!”
他不敢隱瞞,賊軍人數,是城內士兵根據騎兵規模,測算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