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快點
高琳可以想象到梅秀單手拿著手機不利索的在打字,對面床動了下又安靜了下去,像是睡沉了。
帳外的那隻手不耐煩的動了動,高琳低下眉,掀開帳簾拿過手指上的袋子,指尖輕輕觸過,暖暖的餘溫帶著滷蛋的香味縈繞帳內。
高琳已經餓過了,反倒是不覺得餓了。滷蛋上還殘留點溫度,高琳慢慢低下頭,濃郁地香味在嘴裡散開。
高琳吃下兩個滷蛋,睡不著覺了,還是很困,眼睛都睜不開,翻來覆去就是不能熟睡。
第二天起來,高琳的臉色比前一晚還要憔悴。梅秀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像是想什麼人生大哲理想了幾天幾夜沒睡覺,誰問都不吭腔,煩了就趴下睡覺。
梅秀一連睡了三節課,連早餐都沒吃。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全國旅遊學,老班的課,自然沒有前面的課好混。剛上課幾分鐘,梅秀就被請出了教室站著。
梅秀轉了轉手腕,上頭的紅痕已經看不見了,卻彷彿還感受得到文雪兒施壓的力道。昨晚文雪兒問得直白,眉頭不讚許的皺著,眼底的神色是少見的嚴肅,語氣挺衝。她一時被問愣了,心慌了下,可是不等琢磨出點什麼,文雪兒垂下眼睫,道:“讓她搬出去吧,這樣對誰都好。”
文雪兒是認真的,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楚,楊海苑一貫的保持沉默,不反對也不支援。白水卻不能,著急的想勸兩句。
這樣的事以前發生過,只是那會兒她們是旁觀者,被驅趕的那個人品確實不怎麼樣,幾個宿舍的人都不樂意讓那個人住進來。梅秀不知自己怎麼了,僅是稍稍想了下被這樣對待的人是高琳,脾氣就不受控制。
這不是梅秀和文雪兒第一次紅臉,都是鬧得面紅耳赤,音量一再拔高,不準文雪兒做多餘的事兒,她樂意怎麼對高琳是她的事,別人管不著。
文雪兒是個脾氣直的人,有氣兒就撒,有話就說,聽見梅秀為了個外人和自己吵,還表明意思不讓她多管閒事,當下就火了,在白水死死攔著下踢翻一張椅子,道:“要麼我搬,要麼她搬!”
文雪兒這是在逼著梅秀做出選擇。
梅秀氣過了,倒是冷靜了點,她想不明白文雪兒怎麼一下那麼不待見高琳,非鬧著讓她搬走。可是問文雪兒,文雪兒又不吭一聲,梅秀剛壓下去點的火又躥了起來。
“你他媽倒是說個原因聽聽啊!真當這是你家,讓誰搬就誰搬走!”梅秀有個老毛病,一激動,眼圈兒就忍不住泛紅:“我認你是好姐妹兒,有事兒好商量,可你悶頭衝我撒氣兒算什麼事!”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文雪兒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心裡藏了事兒,卻是沉重的不能對人說。但是一看梅秀的紅眼圈,梗著的脖子略矮了些。
“那你就把眼睛閉上!”梅秀懶得再和她吵,回自己床上不再說話。
文雪兒也在白水的勸說安撫下冷靜了不少,頭腦越是冷靜就越是後怕,萬一,自己氣糊塗了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就完了。她緊張的回想了下剛才的爭吵,拍了下臉龐,瞎猜瞎想個什麼勁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有病兒。
宿舍熄燈了,高琳也睡了,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宿舍裡的微妙氣氛。梅秀一開始沒有拿出熱好的滷蛋,直到看到那條你們已經是好友的資訊,想著高琳現在正在餓肚子,還是把滷蛋拿給了她。
黑燈瞎火的梅秀看不見隔壁的人,卻聽得到她一舉一動發出的聲音。她聽見了吞嚥的聲音,抽紙擦拭的聲音,下床腳步聲,水流聲。
這些聲音很大,梅秀聽得非常清晰,高琳似乎也和她一樣睡不著覺,回來後翻身了好幾次。
熄燈後,宿舍變得很安靜,梅秀卻絮亂了起來,很多事自己冒了出來,亂七八糟的擠得腦袋瓜兒疼。不由得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