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也還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在城牆向後的甕城介面處,特意向外修建了一處平臺,而巨大的戰棚足以容納百餘人,而在戰棚外沿還有兩處高臺,上面站著多個望哨,顯然是專門針對城牆防禦體系而設。
一旦哪裡出現了武道強者,哪裡出現了漏洞,哪裡被突破了,便會迅速將情況傳遞給正中的指揮官,然後就會有相應的應對舉措出來。
而在戰棚最前沿處,二十餘名在盾牌護衛下的武士懷抱弩匣,背後揹負著弩袋,半邊面部都被護甲遮掩,冷冷的注視著這邊。
在他們前面十名弩手已經將匣弩向自己瞄準,顯然是在尋找最佳的發射時機。
此時早已經有十餘名身披厚甲的戰士或手持長矛,或臂擁大盾,圍成了一個嚴密的弧形陣勢,一步一步的向這邊擠壓過來,而在他們的背後兩名軍官模樣的角色,一個掣出了手中的長鋏,另一名則亮出了一副相當冷門的兵器赤火鴛鴦鉞。
同樣,在城牆的另一側,五六名軍士重甲長戟,組合成了一個奇詭的陣型,不動聲色的沿著後方逼近過來,在他們幾人的後方更有兩名道裝文士,鬼鬼祟祟的所在了幾面厚盾後,緊張的盯著這邊。
來得夠快啊,柴永知道自己的大動靜一下子就把城頭上平盧軍的高手們吸引了過來,不但術法強弩瞄準了自己,還有兩名明顯是天境高手的角色,起碼也是太息前期或者養息後期的強者了,這平盧牙軍還真的藏龍臥虎。
背後那個陣型後面藏匿著的二人,顯然是術法師,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要直接祭起術法,還是要催發術法武器,或者兩者併發?
就算是背後這幾個持戟武士也不簡單,幾乎都是步入了天階洗髓或者結體期的武者,如果換了是在淮右軍起碼也是都頭以上的軍官,但是從他們的穿著裝束來看,應該是透過專門訓練特殊陣型來應對武道強者的一種組合。
真還看得起自己啊,柴永不由得苦笑,自己還不敢大意了,這背後肯定還有平盧軍的強者隱藏其後,等待在關鍵時刻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柴永不確定這是不是王守忠,但他覺得不太像。
如果是王守忠本人,完全沒有必要做這麼大的架勢,只要有其中一兩項加進來,都要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
更大的可能的是這平盧牙軍的指揮使這一級別的武將,他還不確定守衛東門的是牙軍第幾軍,但肯定不是第一軍,第一軍應該是由張君越親自帶領守衛南門才對。
平盧牙軍的第二軍指揮使是姚孟,一個固息期強者,第三軍指揮使是岑高,也是固息期強者,距離小天位都只差那一步。
面臨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固息期強者的伏擊,如果沒有起他因素干擾,柴永不懼,但如果還有術法強弩和術法武器,甚至還有術法的配合協調,這就危險了。
只不過處於這種情形之下,柴永也沒有選擇,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就是壞事。
這一輪攻擊淮右軍是驟然壓上了相當強悍的武力,現在投石機和重型弩車還在調整,還未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尤其是對平盧軍的弩陣和弓弩手的打擊壓制,還沒有起到效果。
但是當戰事進入白熱化之後,要想遏制衝城車、雲梯車和鉤車帶來的的波形衝鋒,平盧軍就不得不依靠強弩陣和弓箭手來實施近距離的壓制射擊,而這恰恰是投石機和重型弩車的打擊目標。
自己在這裡吸引了平盧軍最大的注意力,那麼不可避免的在賀人龍衝鋒的中線攻擊波上,平盧軍的壓制力量就會被分散。
而以賀人龍瘋起來就不顧生死的勢頭和他本身固息期強者的實力,平盧軍如果沒有足夠的應對力量,那就要吃個大虧了。
同樣,哪怕是平盧軍有充分準備,能夠壓制住賀人龍的攻勢,那麼在南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