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放鬆了一些,感受到身上搖搖欲墜 ,於是踉蹌了一步,被一隻溫暖的手穩穩扶住。劇痛依舊離得很遠,耳鳴聲依舊強烈,她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隱隱約約,感覺並不真切…彷彿方才她抱著的那個冰涼小人兒,已然為她承擔掉了所有的痛楚,而留下來給她的,只剩下了空洞與麻木。
此刻,她只知道浮舍他們回來了。而其他的,其他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其他。感受到自己被妥帖的安置在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林渙輕輕闔上了眼睛…有點累了,且讓她休息一會吧,很快的,一會就好。
“那風牆…”隱約傳來了伯陽聲音。
“那是我們犧牲的戰友。”
“她…費那麼大功夫,才做局射殺那龍獸,也是因為…”
離得遠遠的又聽不清晰了。不,不只是因為小智。她獨自一人破不了黑龍的防,只能借用強弩之力。這是她無聲應許過的戰術,可結果卻是害死了…那個有著一片赤忱的守護之心,本該未來可期,長命百歲的孩子。
“風先生可還好?”
“脫力昏迷。但身上的傷…”傳來軍醫的聲音,“我…不敢動。”
伯陽沉默半晌,終究嘆息了一句,“她不會掙扎的,你治吧。”
“內傷、汙染沒有辦法。但是外傷,至少要包紮一下。等…”伯陽的目光深深的落在昏迷的女子身上。等她醒來再與她分說的這件事情,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殘忍?
他站起身,走出了營帳,扶著額頭,半天沒緩過勁來。站在巨淵入口那一處,他怎樣都沒想到,一上來再一次看到她,會看到這樣一幕可怕的畫面!他和夜叉的視角,是青色的巨龍用身體死死的困住黑色魔龍,任由飛馳而來的兩隻弩箭扎入胸膛。那一幕讓他的心臟猛地抽搐。
幸虧…幸虧不是真的…幸虧她沒有用身體去擋,幸虧她沒有選擇兩敗俱傷。幸虧,她還在顧著他們。
伯陽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另一個營帳。那邊坐著一個近乎瘋狂,想要衝進巨淵裡將所有情緒發洩出來的男人。他的情緒本就非常不穩,而業障與汙染讓他更加的反覆無常,暴怒且狂躁。且方才那一幕,可不只是他一人的心頭震顫。伯陽走過去,伸手按住了夜叉的肩膀,阻住了那雙即將踏入深淵的腳。
“夜叉兄弟,夠了!請你清醒一點!此刻不是意氣用事之時!請你等一等,再等一等!”伯陽低吼一聲。
“我很清醒!哈哈我很清醒!…我早就已經發現了深淵黑潮的秘密和弱點,還有你發現的那處絕地…哈哈…戰鬥快要結束了!為什麼要等?!”那男人突兀的笑了起來。他抬眸望向天空,眼神變幻莫測。時而痛苦崩潰,時而瘋狂猙獰。伯陽看著他的表情,心底一寒。
“不行,我必須馬上解決它,我必須馬上結束戰鬥…這樣,就可以回家了。”說罷,竟不管不顧的想要掙脫伯陽束縛,衝進巨淵當中。那速度,竟比之前快了數倍不止。
“喂!夜叉兄弟!別犯傻…你一個人不行!危險!”伯陽的話剛剛落下,就聽見,另一邊營帳中,傳出了一陣,如同哭泣一般的尖銳簫聲。
下一刻,夜叉頓住了腳步。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帳簾被掀開,那抹被鮮血浸透,深綠色袍服又化作玄墨之色的瘦削身影,扶著另一位士卒,緩緩地走出來,手心拿著一隻竹製的,看起來很熟悉的洞簫。那聲音,是這管樂器發出來的麼?簫聲爾雅溫和,伯陽從未聽過,它還能發出這般如泣如訴,絕望的哭聲。
“你要去哪裡?”她的聲音也很沙啞,如同泣血。
:()原神鍾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