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每日裡在紅楓谷裡悠閒自在,已看不出半點傷心之處,所以穆天都這一次才敢藉著一首紅葉詩來探問白衣劍卿。
動情容易忘情難,如果白衣劍卿真的能完全放下了,他才真正敬佩這個男人,拿得起,也放得下,所謂丈夫,不外如是。
穆天都這次出谷,意外得到了一枝五百年的老山參,人參大補元氣,百年以上的老山參尤其有效,而白衣劍卿自傷愈之後,身體元氣大傷,這才使他的身體時好時壞,這枝老山參,正是白衣劍卿眼下最需要的藥材。
服用了這枝老山參之後,白衣劍卿的身體果然大有好轉,轉眼是冬去春來,紅楓谷的紅葉漸漸淡去,連連而至的春雨讓山谷的上方瀰漫著濃濃的霧氣,氣候變得異常潮溼。
這天兩人用過晚膳,白衣劍卿起身收拾碗筷,卻不料手一抖,碗筷落地摔成了粉碎。
“怎麼了?”穆天都微微一驚。
“無事,手滑了一下。”白衣劍卿對著他笑了笑,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
穆天都卻瞧得清楚,白衣劍卿的左手分明在微微顫抖,他不由得一皺眉,拉起白衣劍卿的手,一邊搭脈一邊道:“劍兄,你的身體難道還沒有好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對自己的醫術,穆天都卻是十分自信,他見白衣劍卿的脈像平穩,身體已經恢復到平常人的水準,心裡不禁更加奇怪,握著白衣劍卿的左手,追問道:“不要瞞我,你的左手怎麼了?”
白衣劍卿不在意道:“老毛病了,手肘裡插了一根細針,一直用不上力,到了陰雨天還會疼,以前就瞧過很多大夫,都說只有割骨取針,可是那針插得不是地方,若是硬要割骨,只怕整隻手臂都要廢了。你若有止痛的藥,給我一些就行。”
其實這毛病已經發作過很多次,只是那時候白衣劍卿多半臥床不起,要不然就是穆天都不在谷內,以至於二年來穆天都一直都沒有發現。
穆天都一拍桌子,道:“哈哈,你怎麼不早說,劍兄,包在我身上了,這根破針,我定幫你取出來。”
“咦?”
“劍兄,你可知道我的外號是因何而來?”穆天都得意道。
“食人屠醫……”白衣劍卿若有所思,他自然不相信穆天都會真的吃死人肉,那麼……
“那些老古板只知道鑽研醫理藥理,卻不知道人體里奧妙無窮,哈哈哈……這世上有誰比我食人屠醫更瞭解一個人身體里長了幾根骨頭,每根骨頭又長成什麼樣子,那些庸醫們不敢給你取針,只是因為他們不瞭解罷了,劍兄,你稍忍兩天,我給你配一副藥,吃下去之後,把你的骨肉割開,你也不會感覺到痛。”
“穆兄弟……”白衣劍卿笑起來,“穆兄弟,你既如此自信,那我這隻手就交給你了。”
“劍兄儘管放心。”穆天都頓了一頓,又道,“劍兄,在割骨之前,你須先告訴我,這針是怎麼刺入你手中的?從什麼方向刺入?入骨約幾分?針形是粗是細,是長是短?這些問題都很重要,你仔細想了再說,若是錯一點,我可真不敢保證你的手會不會廢了。”
白衣劍卿見穆天都一臉慎重,想了想,才緩緩道:“此針極細,有若毫毛,其實此針最初並不是直接射入我手中,而是從我背部進入,順著血管直達心脈,起初不覺,莫名心痛如絞,後來才發現有針刺入心,於是我運功逼針,原是要順著手中經脈逼出體外,誰料被人驚擾,一時失手將針逼入了骨縫之中。”
“直刺入心?”穆天都先是疑惑,而後彷彿想到什麼,臉色突然一變,道,“劍兄,這針是什麼樣子的?”
“很短,極細,對了,刺入我體內的只是半根針,另一半針帶有倒勾,此針型制,實在歹毒之極,幸而那有倒勾的一段斷在體外,否則此針勾住心脈,便是用內力也無法逼出